乔微然拿走了芸贵妃手中的药碗，凑近鼻尖闻了闻，不禁冷笑了一声。
果然，这后宫之中的手段都不简单……
“芸妃娘娘，这汤药的确是安胎的方子没错，不过……”说到这里，乔微然再次扫了眼旁边的小宫女。
察觉到乔微然的目光，小宫女吓得脸色一变，一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
不等乔微然说完，小宫女先沉不住气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宫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脱，显然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担心事情败露自己会丢了脑袋。
“翠儿，你……”芸贵妃看了眼突然跪下的小宫女，又看了看乔微然手中的汤药，顿时恍然大悟。
“枉本宫平日里待你那么好，你竟然……”芸贵妃气得握紧了拳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想害娘娘。”小宫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咚咚咚的闷响。
很快，小宫女便磕破了额头，地上的石砖都被鲜血染红了。
看上去有些骇人……
芸贵妃不开口，小宫女也不敢停下，她不想死。
“娘娘，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小贱人！”芸贵妃气得双眸发红，她不敢相信，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丫头竟然会背叛自己。
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芸贵妃，在场恐怕只有乔微然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了。因为，她与芸贵妃一样……都被身边最信任的人背叛过。
被背叛的感觉，如同刀绞一般刻骨。
“说，是谁……”芸贵妃一把抓住小宫女的衣领，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芸贵妃一双手都在发抖，眼神里满是失望、愤怒、后悔！
“是谁让你这样做的？说，到底是谁？”
“奴婢……奴婢不能说，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小宫女用力咬了咬嘴唇，看得出来她很怕死，但她不敢说出那个幕后指使。
“娘娘，奴婢也是被逼的……”
“娘娘，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啊。”
“来人！”芸贵妃一声令下，候在暗处的下人冲了出来。
“娘娘……”
“将这个贱婢拖下去，一直打……打到她开口为止。”这个命令，芸贵妃几乎是咬着牙吩咐的。
“是！”
几个手下将小宫女拖了下去，小宫女还在不停的求饶，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
凉亭内，终于安静下来。
乔微然将手中的汤药放在桌上，汤药已经彻底凉了，碗里不知道何时掉进了一片小小的落叶，漂浮在褐色的汤药上面。
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柳茵茵吓得一直没有说话。她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桌上那碗凉透的汤药，最后才将目光落在芸贵妃身上。
“芸姨娘，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