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落在窗台上,耀眼的光斑在上方跳跃,几株暗绿色的藤蔓钻进了窗子里,其上点缀着几朵白色蔷薇。
窗前坐着个捧着书的少年,他剪着干净清爽的碎发,露一张比例恰到好处的脸,一双天生的凤眼,浅茶色瞳孔明亮通透,身量很高,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觉得他身材修长。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那么恬静,好像他只是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
“铃铃……”
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拿起手机一看,是姑姑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温和可亲的声音:“思危,庄园里的葡萄成熟了,你过来这边小住一段时间,就当散散心,怎么样?”
季思危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弯了弯唇角:“好,我这就让陈叔准备准备。”
周五中午,季思危抵达庄园。
姑姑带他去逛了逛葡萄园,摘了一篮子新鲜的葡萄。下午姑姑有事要忙,表姐还没下班,季思危闲着无聊,准备去书房里看书消磨时间。
这座庄园在羊城郊外,是季思危的爷爷留下来的,有些年头了,房子修得偏中式,移步换景,一砖一瓦都很讲究。
季思危推开书房的门,忽然觉得这里的空气有些不太对劲。
他嗅了嗅,仔细分辨……似乎是有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里怎么会有血腥味,难道有受伤的小动物在里面?”季思危心中暗想,进了书房,目光扫向四周。
他的目光停留在窗前的书桌上,缓缓皱起了眉头——书桌的抽屉上沾着一块面积颇大的血迹,鲜血刺目,就好像从抽屉里面渗出来的一般。
看着染血的抽屉,季思危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想打开它的欲望。
他就像魔怔一样,抑制不住这种冲动,移动轮椅到书桌前,朝抽屉伸出了手。
……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竟已面目全非。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街巷,老旧磨损的路面上有大小不一的积水,两边是密集的居民楼。
没有路灯,只有街巷尽头那栋楼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暖光。
周围一点声响也没有,远处只有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季思危抬头,只见天幕上挂着半轮惨淡的月亮。
“这里是哪里?”季思危不解,明明上一刻,他还在古色古香的书房里。
想起书房,他忽地想起那个染血的抽屉。
季思危压下心中疑问,操纵着轮椅,往光源处靠近。不管如何,先找个人问清楚情况吧。
轮子碾过石板路面,发出沉闷迟钝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
来者似乎穿着一双细跟鞋子。
距离越来越近。
“轮椅?”身后传来悦耳的声音:“看样子,你是新手吧。”
季思危停在原地,侧头看向身后。
借着月光,他看到,就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身姿曼妙,凹凸有致,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爬满丑陋狰狞,形状各异的疤痕,像布满巨兽的爪痕。黑发,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眉眼。
“你的反应倒还算镇定,看来心理素质不错。”旗袍女人轻笑一声,摇曳生姿地走到季思危身后,指了指轮椅后面的把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电动的。”季思危摇头,又问:“这里是哪里?”
距离拉近,女人的皮肤看起来更加可怖,季思危没有完全信任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不要着急,等你存活过今晚,再慢慢了解也来得及。”旗袍女人轻描淡写地忽略掉季思危的问题。
但她的话里透露出一个信息——这里很危险。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在我家里好好待着呢,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我们不会是撞鬼了吧?”
“晚上能不能别说鬼,怪瘆人的。”
巷子里又出现了两个男人,他们一边交谈一边往前走。
“咦?前面好像有两个人。”
“喂,你们知道这是……我艹!大姐,你长成这个样子,大晚上的就不要出门,想吓死人啊!”
两人之中嗓门比较大的男人见到旗袍女人后,尖声骂了句脏话,甚至眼神厌恶地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男人长得高壮,剃着寸头,朴实的五官挤出一个夸张的惊吓表情。
“在这里,比我吓人的东西可多着呢,如果你胆子那么小,我劝你……”旗袍女人眼中秋波瞬间结成冰,斜眼看向寸头男人,冷声道:“赶紧自杀。”
寸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提高声音道:“你说什么呢!长成你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