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夏天,高三学子参加高考,唐小云和徐小媛轻轻松松的进考场,轻轻松松的出考场。
她们的未来不依托于高考结果,考的怎么样只代表她们高中三年的学习成果,能不能上大学对她们来说没有太大影响。
所以心态是很放松的。
出了学校,两个人被师父狠抓了半年的降鬼降妖技能,玄门修行者的专业能力蹭蹭蹭往上涨。
徐小媛专精术法,练的可比唐小云厉害多了,而唐小云符箓剑法双精,战斗力丝毫不下于徐小媛。
除此之外,还有请神送鬼的仪式也要学,这其中有一个香方,制的是上等的香,大师姐说是很得鬼神喜欢的,用此香请神能很容易招来鬼神,不过一般不要用它,因为鬼神向来贪婪,请神容易送神难。徐小媛和唐小云都不太想学这个,唐小云是对此兴趣缺缺,徐小媛……她是真的有点怕鬼。
只有一点点,不是特别怕。真的。
但是想在这一行混口饭吃,这种仪式是必须要学会的,用不用是一回事,会不会是另一回事。
唐小云敷衍的学了一天制香,扭头把大部分心神放到了符纸的制作上。符箓是一整套功夫,除了各类符墨的调制,不同功用符箓的书写,最基础的一项是,得有符纸。
符纸分上中下三等,每一等符纸的原材料和制作方法各有不同。
做起来很麻烦,师父不是特别想教,她平时用符纸也是从专门做这一行的同道那里买的,多年没亲手做过,也手生了。
师父简单的讲了一些,上楼找了一阵,拿着一本灰扑扑的古书下来了,给唐小云让她自己看书学。
唐小云对此很有热情,顺口问了师父有没有讲炼丹的书,师父说炼丹没有这么简单,学就要花费几年心思去学,药典三寸厚,不背完药典不能上手学炼丹。
唐小云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炼丹是大师姐的钻研方向。师父说她门下三个弟子,各有所长就挺好的,往后有需求可以师姐师妹之间互通有无,倒不必追求样样都得会。
毕竟人的精力时间有限,能认真钻研一两项,但是哪儿能样样都学的精通呢?这么做的人往往是贪多嚼不烂罢了。
过年的时候,唐小云打电话回去给爹妈拜年。
这三四年里唐小云隔几个月寄钱回去,前年许红花买了手机办了电话卡,她们之间可以直接联络,不用再通过村长家的电话机了。
这几年她都没回去过,村子里人人知道她是个邪骨头,在封闭落后的村子里,大家的观念还停留在从前,她这样的人大家都怕她带回去厄运,不肯让她回去的。态度最激烈的就是她奶奶,每次她打电话回去让奶奶知道了,那么奶奶必然是要跟她妈妈大吵一架的。唐小云免得她爹妈难做,也就从来不提回去的事。
隔三差五打个电话、寄点钱回去,而许红花年年都给她寄来一大袋的腊肉山货杂粮。
拜年电话里,许红花告诉唐小云,她奶奶年前不小心跌了一跤,摔断了腿,送到卫生院花了不少钱,这钱大部分是她们家出的,就是唐小云寄回去的那些。
要是没有这钱,卫生院不给做手术,她奶奶就要瘸着过下半辈子了。
唐小云意思意思的关心了一句:“奶奶现在还好吧?”
许红花冷漠的说:“精神头不太好,不过还能吃能喝,医生说没什么事儿。”
许红花在电话里抱怨她大伯一家:“也不是没钱,这几年招娣在外面打工,月月给他们寄钱回来,几年下来起码存了五六万了,还好意思哭穷,做手术的钱是一分钱不肯出!这老娘又不是你爹一个人的老娘,他们家就是不肯出钱,你奶奶现在还在我们家养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太婆现在动又动不得,屎尿全都要人伺候,年轻的时候没得她几分好,年老的时候倒是要我来伺候她……”许红花越说越有怨气,语气激烈道:“真是个大.麻烦!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大伯一家拿的大头,轮到我们家就是零零碎碎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要不是当初有村老做主,我们家连地都分不到!不就是看我只生了个闺女,没儿子吗?你奶奶从来不是个东西!分家的时候就说不要我们家养老,村里的规矩就是谁拿家产大头谁养老人,分家的时候说的多响亮啊,现在你奶奶就是个哑巴了,赖在我们家里不走,她就是偏心老大一家啊!个偏心眼子!就是看你爹老实,仗着你爹是个厚道人不会不管她,就可劲儿欺负我们一家!”
唐小云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听得出来她妈妈的怨气真的很重,想来真的是憋了很久了,而平日里又没有人可以诉说。
许红花大骂她奶奶、她大伯一家,方言里好多骂人的话唐小云甚至听不太懂。
许红花骂完了在那里哭,哭完了对唐小云说:“崽啊,你今年别寄钱回来了,你自己留着,给你自己花,在外面别亏待了自己,该吃的吃该穿的穿,别把钱寄回来了,你弟弟还小,我们花不了很多钱,等几年你弟弟长大了,家里需要你补贴一点的时候,你再给一点就行了。你现在顾着自己就好了,你奶奶养老不是我们家的事,更不是你的事,等我们家钱花完了,我看她还赖不赖在我们家!”说这句话的时候,许红花的语气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