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一来就听说了,难道表姑娘真的出事了?”
“哎春丽你就在大夫人房里,你姐姐翠丽还是大夫人跟前的脸的大丫鬟,这事情你都不知道?”
春丽老实的道:“我姐姐昨个不当值,今个跟在大夫人跟前,我哪里敢去问啊,再说昨晚上值夜的是大夫人跟前凌嬷嬷,谁敢问凌嬷嬷啊?”
其他几个丫头感觉春丽说的也有道理,谁吃饱了撑的这时候还敢去惹大夫人啊?一个小丫头弱弱的问道:“你们说表小姐是真出事了吗?”
一群等级不同的奴婢,对于这个事情十分的好奇和八卦,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这平时冷清的清花阁就如菜市场一般的热闹!
旁边一个嘴巴快的小蹄子立刻接过来道:“可不是,你们几个不知道,昨夜表姑娘哪里是出事了,是真的出事了,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都吓死人了,最后都找了太医院的杜太医呢,杜太医都说要是昨个救治不及时,表姑娘就够呛了,还说这两日不醒来,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就算醒来了,也要静养一段日子,说表姑娘跌入冰冻的荷花池,全身多处摔伤了,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呢,这么大的事情,闹得昨晚上大老爷和大夫人一夜没睡,害的大少爷都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夜,真不明白这表姑娘没事大晚上的玩什么随风椅,这不是惹事吗,真是讨厌。”
这个快嘴的小蹄子,就是伯府长房最出色的大少爷卢俊辉身边的二等丫鬟春柳,平时嘴巴最快,又是个不让人的,说出话来又快又急,已经十四岁了,就等着要是能被大少爷收房就幸福完美了!
一旁的春嵋道:“哎呦,春柳你这是心疼大夫人,还是心疼大少爷啊,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啊,用得着这样直白吗?不就是表姑娘喜欢咱们大少爷吗,你不用这么醋妒吧?再说大少爷已经定了朱家的五姑娘,过半月就下小定,过两个月就成亲,这是满府皆知的事情,我看你应该担心的是朱家的五姑娘吧。”
这朱家五姑娘可不是个善茬,朱家女子善妒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这朱家五姑娘就是因为传出来的名声太过于善妒,所以亲事一直不怎么好说,反而让仁安伯府捡到了。
想到这里春柳的脸色青白交错,牙齿咬着嘴唇,不过又想起了大少爷的温柔多情对自己的承诺,春柳的脸色又害羞起来。
不少奴婢都看着春柳吃吃的笑着,好似谈论这情感问题,就像讨论白菜几个铜钱一斤似的平常,可见大宅门也不是处处都守规矩的。
甚至有些小丫鬟和感情不错的丫鬟还起哄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开什么联谊会,而不是在讨论表姑娘生命危在旦夕这样沉重的话题。
春柳被说中了心事,立刻就要过来抓春嵋,一边脸色绯红的嚷道:“去你的春嵋,在乱说看我不撕了你这个小蹄子的嘴,朱家的五姑娘岂是咱们的身份能编排的,咱们做奴婢的不过是希望主子好罢了,这个随风椅还是大少爷亲自给表姑娘定做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少爷昨夜一晚上都没睡,自责的不得了。”
春嵋自然清楚这里面的一些事情,说是随风椅好听,不过就是个能坐两个人带靠背的秋千罢了,她是真的没看出看来哪里就好了?偏生那表姑娘还当成宝贝一般。
春嵋是府里长房嫡次女卢代蓉的二等丫鬟,和春柳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已经有了亲事,准备将来跟着姑娘做陪房呢。
春嵋自知戳中了春柳的痛处,所以扁扁嘴道:“好啦春柳咱们不闹了,都是做奴婢的,想多了没用,不过这表姑娘都折腾一夜了还没有醒吗?”
几个人都摇摇头,不知道都在想什么,虽然春柳不待见表姑娘叶沁慧,但是也不敢祈祷让她有事,否则她放在心头肉上面的大少爷难辞其咎!
而春丽真的没想到,不过是一夜没回来,就出了如此的大事,春丽眼波一转,想起表姑娘叶沁慧,哎,真是同人不同命!
表姑娘叶沁慧可是京城一等靖安侯府唯一的子嗣,这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只是不明白表姑娘为何这样悲悲切切的,卢家二姑奶奶那是为了就北部的百姓而牺牲的,就连圣上都是封了正一品贞烈夫人的。
表姑娘的爹爹又是北部原城的城首大人,多么显赫的身份,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没有呢,所以许多人不理解表姑娘为何如此走不出来,还差点丧命。
难道真的是因为大少爷定亲了伤心过度?还是想起了往事伤怀不已?这些也许只有表姑娘自己清楚了,但是表姑娘这样病了,是不是以后的打赏就没有了呢?
许是这利益问题许多人都明白了,几个人都担忧的看着清花阁的主屋,春丽竟然意外的顺嘴就说了一句:“我看表姑娘还是不要出事了……”
正当大家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清花阁的慧姐房间里面,二等管事妈妈王妈妈大嗓门的哭嚎着,“我的表姑娘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小小的年纪要是真的去了,我老婆子可是要活不下去了啊,表姑娘啊你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