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如果小昊真的找不到了,我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萧天一紧张地走了上来,一把拉着我,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老婆,都怪我,找不到小昊,要死也是我该死!你别想不通!”
我抱着他的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见我不说话,萧天一更加着急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腰又疼了?明天我就一个人去找孩子,我去所有的车站看监控,你就在家里等消息就行了!”
我闭上了眼睛,他到底是好的,可我没有了小昊,怎么还能有心情去享受这一份好?那一夜我没有睡觉,没有说话,满脑子都是小昊的音容笑貌。
第二天,萧天一不放心我,专门让院长过来陪着我,这才是一个人出了门,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收拾的烟灰缸,扯着嘴,怎么都笑不出来。
院长给我倒了一杯水过来,“喝点水吧,我听天一说,你已经很久不说话了,要不这样,我陪你下楼走走!”
我看着他手里的水杯,却一动不动,似乎时间在小昊消失的时候已经径直了,我竟希望时光倒流,我怎么也不会把小昊交给萧爸爸来照顾!
院长见我什么也不说,也不搭理他,只能无奈地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抬眼看着我,“会有办法的,我已经找了警察局长,这么明目张胆地抱走孩子,传出去,他局长也不想做了!”
我依旧不说话,我满脑子都是小昊会遭到什么待遇,小昊认生,那人掳走他的时候还下了迷药!他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这样对待!
“要不,我们这会去一趟警察局?”院长尝试着与我沟通。
我猛地站一起,与其坐着等消息,不如主动去一次,虽然去了无数次都是同样一句话,我却还是心里存着侥幸。
我大步往外走,院长跟了上来,开着车一同去了警察厅。
刚刚进门就看着金老太太擦着汗拉着一个警察骂着,“我说你们是什么警察!我孙子都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办公室里坐着?你们吃着我们纳税的钱,你们好意思嘛你们!”
院长皱了皱眉,拉着我往里走。
金老太太发现了我,甩开警察跑了上来,“你还好意思过来!都一个礼拜了,你都干的些什么事情!”
“这位阿姨,麻烦你放尊重一点,这里是警察局,不是您家!”院长见我一直不说话,上去拦着金老太太。
金老太太哪里管院长的阻拦,上来直接绕过院长,抓着我的胳膊,“你说话呀,你哑巴了,你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孩子丢了也不找,天天就知道跟那个野男人花前月下,孩子丢了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我看着老太太,泪如雨下,她的言语在苛刻,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反驳,小昊是因为我才丢的,这点责任我是应该承担的。
老太太一拳一拳地打在我的身上,院长和一边上的警察都要上来拉,我吼道,“都别动!”
我任凭着金老太太打我,孩子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太太的怒气撒在我的身上,我反而会觉得轻松了许多。
院长和一边上的警察都瞠目结舌看着我被老太太打,老太太打累了就坐在地上哭,我看着老太太,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院长上来看着我,“没事吧?”
我摇头,已然泪如雨下,我恨不得老太太能把我打死了!
院长扶着我往里面走,我的脚下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坐在警察厅里,一如既往的忐忑,得到的消息依然是等消息,我站了起来,拿着面前的杯子直接倒在了面前的警察脸上,“你是警察吗?你知道一个母亲丢了孩子的心情吗!你知不知道你拿了人民的钱就该给人民办事的!”
那警察也有些不高兴起来,扔掉了手里的笔记本,“我说柳小姐,你每天都过来这样闹,你有意思吗?我们警察是该为人民服务,记住是服务,不是卖命,所有的进度你都是看着的,毫无头绪,我们甚至去了每一个可能的车站找了所有的交通视频来看,这丢了孩子丢了东西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们也精力有限,您要是这样胡闹,您不仅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也在浪费我们给您找孩子的时间!”
犹如泰山压顶般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看着那警察擦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院长拉着我往外走,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看到老太太依旧坐在警察局的门口喊着“吃人民饭,不为人民办事!”
我苦笑了起来,她何尝又不爱这个孩子!
叮……包里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彩信,上面附带的是小昊的照片,我瞪大了眼睛,是绑架,不是人贩子!
彩信的标题格外显眼———“报警的话,孩子就没了!”
我看着院长,迅速把手机收了起来,院长有些怀疑起来上来问我,“什么短信?怎么了?”
我低着头看着地,不停地摇头。
院长紧张了起来,“是不是有小昊的消息?”
我依然是摇头,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报警,不能让警察知道,我的小昊要好好的!
我转身跑进了警察厅,拉着刚刚被我泼了水的警察,“警察先生,我孩子找到了!找到了!以后这个案子你们就不用管了!”
擦觉到我不对劲的金老太太跟了进来,听到我的话,金老太太喜极而泣,“真的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
我看着金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让您也担心了!”
之后,我逃避着所有人,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试图拨通那个给我发短信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