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名儿起得挺谦虚啊。”
民警在记录本的姓名一栏上写“程让”,写完了拿笔头敲了两下,抬脸看着对面的小青年,“真名假名啊?”
对面这位刚被请进派出所的小青年留了一头灰不拉几的卷毛,顶张高中生的嫩脸,穿一件无袖篮球衫,刚好露出肩头的一块刺青——也不知道是刺了个什么玩意儿,弯弯扭扭的说不上是蛇还是蚯蚓还是别的什么虫子,总之不像什么安分守己的虫。
他声称自己是某大学在校生,但身上没有任何证件能证明,跟那些谎称自己是在校大学生的初高中肄业青年很像是一丘之貉,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民警叔叔您这话说的,我能在咱派出所这么神圣的地方报假名吗?”程让懒懒散散地歪靠在椅子上,愣是把硬邦邦的木头椅子坐出了沙发既视感,“我真是B大雕塑系学生,除了挂科留级人生没有任何污点,您可以随便查,我本名程小白,现用名程让,跟我妈姓……”
“到底叫什么!”民警把笔往本子上一拍,“再不老实我们就要严肃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