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求情时,贾母突然一拍桌子,愤怒道:“你确定要将他逐出贾家?”
“儿子确定!”贾政肯定地说道。
“好好好,你既然容不下宝玉,不如现在就送我回金陵,我带着宝玉一起回去给老爷(贾代善)守墓去!”贾母怒极反笑道。
这一次,贾赦也坐不住了,贾母若是执意要回金陵,以后他们一家,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一个不孝的罪名落下,就算除了他爵位,谁又敢说些什么?
“母亲息怒,母亲息怒。
依着儿子看,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宝玉年纪轻,被人蛊惑,容易走上歪路,也属正常。
不过,犯了错就要罚,不如就罚他在府里闭门思过,以后哪儿也不准去。
至于国子监读书什么的,直接给他退了学,想读书,可以,直接请先生来教导。
正好再过几年,芝哥儿也要进学了,就看他好不好意思再陪侄儿一起读书了!
至于二弟所说,逐出贾家,这个惩罚太过了,到底是二弟如今唯一的儿子,若是逐了他,二弟以后又该如何自处?”贾赦赶紧劝说道。
贾母点点头,第一次对贾赦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即问如同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贾政:“政哥儿,赦哥儿的话你以为如何?”
贾政心里很是羞愧,他抬起头,任凭泪水划过脸颊,在这个瞬间,贾母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疼爱的儿子,似乎丢了一股精气神。
“儿子任凭母亲处置,宝玉的事,就依大哥所说。”
看着心灰意冷的贾政,贾母不禁在心里问道:“真的过了吗?”
随即也不忍心,亲自将贾政扶起来,叹息道:“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老身也一直想给宝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不过,这次他确实做错了。”
说到这儿,贾母又看向贾赦,说道:“对宝玉的处置,就依着你的说法。
不过,宝玉欠下的银子,咱们家得还,否则就是去了下面,我也无颜见你们父亲!”
“母亲说的是!”
贾赦贾政,二人不敢说些什么。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邢夫人不干了,她直接说道:“老太太,我认为此事不妥!”
“放肆!”
贾母和贾赦一同开口呵斥起来。
邢夫人见状,自觉没了脸面,匆匆行了一礼,随后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贾母眉头微皱,因为他看到了贾赦眼中地赞许,这个大儿子,最近想法有些多,而且还不整幺蛾子了,这让她有些拿捏不准。
况且,不管她再如何霸道,这个府里的爵位,乃是先荣国公亲自定给贾赦的,从根本上来说,贾赦才是这座府里的主人。
虽然一直以孝的大义压着,可贾母也怕压着压着,就压不住了,就像王熙凤两口子,如今根本就是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府里有事,想帮忙就帮忙,不想帮忙,就躲在房间里带儿子。
一旦贾赦心里有了怨气,这股怨气还没法疏通,以后就像王熙凤两口子一样,那她这个老封君,当着又有什么意思?
“行了,宝玉欠下的银子,不走公中库房,我出五万两,二太太出四万两,就这样定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