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当日我先在长安县内善才庵内出家的时候,那时有个施主张大财主,有个女儿小名金哥,那些年,每年都来我庙里来进香,不曾想,竟然遇见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
那李衙内一心看上,要娶金哥,打发人来求亲,谁知那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的聘定。
张家若退亲,又怕守备不依,因此说已有了人家。
谁知李公子执意不依,定要娶他女儿,张家正无计策,两处为难。
不想守备家听了此言,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来作践辱骂,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许退定礼,就打官司告状起来。
那张家急了,只得着人上京来寻门路,赌气偏要退定礼。
我想如今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关系最好,可以求太太与老爷说声,打发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那守备不依,若是肯行,张家连倾家孝顺也都情愿。”
凤姐听了,顿时笑道:“这事倒不大,只是太太再不管这样的事。”
静虚笑道道:“太太不管,奶奶也可以主张了。”
凤姐一听,说笑道:“我也不缺银子使,也不做这样的事。”
净虚听了,打去妄想,随后好久,这才叹息道:“虽如此说,张家已知我来求府里,如今不管这事,张家不知道没工夫管这事,不希罕他的谢礼,倒像是府里连这点子手段也没有的一般。”
见静虚这老尼姑激自己,凤姐却一眼看穿,笑道:“这点子事,原也很好解决,荣国府虽然没有以前的威望了,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敢看不起的。”
静虚一听这话,还以为凤姐答应了,当即笑道:“若是在贫尼跟前,就算是使劲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使,但是奶奶跟前,再加一些,也不够奶奶一发挥的。
只是俗语说,能者多劳,奶奶虽然不管荣国府内务了,可本事却没丢掉。
不然敬老爷这般大事,如何会交给奶奶?
只不过,奶奶也要保重金体才是,毕竟贫尼看奶奶这般神色,想来也是因为那环三爷年纪小不管事的缘故。”
凤姐虽然不看重银子了,可谁不爱听奉承?凤姐越发受用,也不顾劳乏,心想若是能够帮静虚解决这事儿,也能还了她的人情。
当即笑道:“你说的这事儿,若是真的,倒也不难解决,不过,我终究只是个女人,如今也没有管理荣国府的内务,说话未必好使。
不如这样,我将这事儿告知我家三弟,依着他的本事,定然手到擒来。
你可不知道,别看我家三弟年幼,身上可是承袭着宁国爵位的,而且如今才十四岁,就已经考取了殿试的状元。”
一听凤姐的夸赞,静虚脸上立刻满是惊讶,欣喜道:“若是三爷能帮忙解决这事儿,张家说了,愿意给三千两银子作为答谢。”
“切,三千两银子?
别人看着多,可说句张狂的话,这钱在我家三弟眼中,连根毛都不算。
你也别银子不银子的,他若是答应,这银子你就自己消受就好,他若是不答应,你就算将一座金山放在他面前,他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的!”
静虚一听,心想不用给银子就能把事情办成,更是千恩万谢道:“哎呀,若是真成了,贫尼定然对奶奶和环三爷感激不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