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在大厅中伏案疾书的梁兴,调整了一下情绪,淡淡说道:“梁大人果然勤政,遂想见你一面还真的不太容易!”
“哦!何人喧哗?”正在装模作样的梁兴抬起头来,一脸不悦的吼道,随后似是发现了韩遂一样,连忙从案桌后面走了出去,向前迎了几步,拉住韩遂上下打量:“韩公你是何时到的?这群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韩公前来都不知道提前告知于某,当真该死!”
韩遂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臂从梁兴的手中抽出,看着梁兴一脸假惺惺的样子,突然明白此前自己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时,那些人的感受。停顿半晌,待梁兴说完,他方才接上话茬:“呵呵,梁公日理万机,遂不过一闲散之人,自是用不着梁公上心。”
“韩公言重了!”梁兴心中自是清楚韩遂此时的想法,当下也懒得故作姿态,呵呵一笑,随意的客套了一声。转身回到案桌后坐下,明知故问道:“却不知韩公兴夜前来临渭寻吾何事?”
韩遂心中的怒火早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然而多年隐忍练就的强大心理却让他强行克制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梁公可知吾凉州将要遭逢大难?”
“哦?还请韩公细细道来!”梁兴虽然对于韩遂这一套夸大其实的言谈姿态非常不屑,但是表面上却还是给了面子,做出一副细心聆听的姿态。
韩遂心中一怒,神色却是越发的平静:“梁公可知因为董卓威胁,遂无奈之下号召了部分凉州父老同去长安。谁知扶风一役,那武威马腾竟然对外勾结,导致吾等十万大军内乱大败,能回来者不足一二。无奈之下,某只能只身前往长安,付出了一些代价,方才讨下了镇西将军的位子,同时也为吾凉州诸郡要下了自治之权。只要吾等不进犯长安,那董卓的西凉大军也就永远不会踏入凉州一步!”
“韩公此言当真?”原本一脸平静的梁兴,神色瞬间有了变化,一脸惊愕。实在是董卓的威胁是每一个凉州军阀都不得不考虑的原因,此前他只当韩遂是为解决陇西,天水之事而来,却不知道韩遂还带来了此等好消息,当即惊喜不已。
“自是当真!”韩遂从说出那句话时就猜到了梁兴的反应,当即淡然回道。
梁兴听罢,连忙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韩遂行了一礼:“韩公此行,可谓吾凉州之首功,当受梁兴一礼。”
“呵呵!”韩遂淡然的受了一礼,他心中自是清楚梁兴的想法,知道他是告诉自己,虽然你为凉州解了一个威胁,但是受了某一礼也就是了,要想让某出手,直接拿实际的好处来说吧。
当然就韩遂来说,他也没打算用这个让梁兴出手,对于梁兴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他可是清楚无比。当下等梁兴行完礼后,方才继续开口:“某冒着性命之危替吾凉州解了大难,原本是想召集诸位共同庆祝一番。谁知陇西李公,天水马公却被一支不知道从哪来的流寇,用阴险手段给害死了。此实乃吾心中之大恨,吾凉州之大悲。”说到这里,韩遂一对阴鸠的眸子中,竟然真的洒下了两行热泪。
“韩公还请节哀!”梁兴一看,心中暗骂一声,这是强逼着耍流氓不是,大家都是啥尿性,谁还不知道谁,你这一哭,某要是不跟着嚎两嗓子,岂不是显得某没有你有气量?当即眨巴了几下眼睛,最终还是放弃了,实在是没有那份功力,无奈只能上前扶住韩遂入座,低声劝慰。
韩遂闪烁着泪珠的眸子,暗暗扫了一眼梁兴想到,“哼,真当某家纵横凉州十几年是白给的,你坐着,我站着,你也配?”
方一落座,韩遂就慢慢收起了眼泪,轻声叹了口气:“李公,马公具为吾凉州之栋梁,如今被贼人谋害身亡,且让其占据了两郡之地,吾等若是不能为其复仇,将两郡收回凉州,那实在是无面目见凉州父老,不知梁公以为然否?”
梁兴听到这里,心中明白韩遂这是准备说正题了,当即点了点头:“韩公所言甚是,天水马公生前就与某交好,曾数次想和某共治天水,如今身亡,某却是有帮其复仇,且照顾好天水子民的义务,奈何吾广魏兵微将寡,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韩公既然前来,那某还请韩公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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