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不中,真不中呢!”卢三娃焦急的鱼也顾不上钓了,转脸四处张望着,“那个于长官呢?他不能送俺们去冒险呀!俺要去找他。”
“你消停的!没听人家说,要俺们要镇定,不要露破绽,他们会保护俺们么!你再找他,还不是要俺们替他做事!惹毛了人家,可不是玩的!怪就怪俺们太贪心了!”卢二娃一把按住了兄弟,一副认命了的模样。
这一个下午,哥两个是长吁短叹,哪有心思钓鱼啊。可偏偏无心插柳柳成荫,就这么心不在焉的,却是一条接着一条的鱼儿上钩,倒也冲散了不少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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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下午感觉过的格外的长。太阳就像是定在了天上,久久不肯下山。
好不容易挨到了夕阳斜挂在西山头上,卢三娃急躁地催着收拾东西回家。
这哥俩一动身,前边树林里也走出了两个背着鱼篓,扛着鱼竿的人当先走路,和卢家兄弟保持了三五十米的距离。那个高个的可不就是化了妆的于长官。
“别回头看,后边的也是八爷的人!”后边跟着的是两辆独轮车,车上架满了麻包。两个拉车的,两个推车的,一共四个车夫吱呀吱呀地缀在后面四五十米处。
“哥,你倒是慢点呀!俺......俺咋觉得腿肚子抽筋啊。”越靠近茶园,卢三娃越是紧张,不断地偷眼东张西望的。
绿油油的茶园里,足足有十来亩方圆,微风吹过,倒也送来一阵阵凉爽的气息。山道从茶园当间穿过,在晚霞里,飘忽忽的有些不真实。
山道边蹲着两个戴礼帽的汉子,每人嘴上叼着一颗烟卷,带着些警惕地张望着。在他们脚下的田沟里,已经丢了十几个烟头,看得出这两位已经在此久等了。
于顺两个有说有笑的谈论着钓鱼的闲话,施施然地从礼帽客身边走过。很明显的被人家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不是要找的人!
“兄弟,你去路边撒尿,俺先过去!”早就望见了那两个老客的卢二娃低声道。
“哥,还是你去吧!俺孤身一个,死逑了也没个牵挂,娃娃们离不开你!”卢三娃拉住他哥拍拍背,带了些哭腔低声道:“真要有个好歹的,记得叫娃娃们每年祭祖烧饭,签嘱一声俺回来就中!”
“三娃,你——,唉!”看着兄弟大步流星地往前去了,卢二娃张了张嘴,终于装作站到路旁解裤带撒尿。眼睛却一直盯着兄弟的方向。
“老客,你们......来了呀!”卢三娃直接冲着那两个礼帽客跑了过去。
“啊——,钓了不少鱼嘛,咋卖的呀?俺们瞅瞅!”假装翻看鱼篓里的鱼,礼帽客一个警惕地盯着吱吱呀呀的小车,一个瞥着前面的于顺两人。
一直等到小车离开了二三十米,礼帽客才一把将卢三娃拉了蹲下。
“都数清楚了吗?有多少地堡子呀?”一个家伙拿出八个大洋在手里掂着,关切地问道。
“五十......四五个吧,有一两个俺们......不知道算不算。”卢三娃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神色有些慌张起来。
“嗯?啥叫算不算,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嘛,一个地堡,一个射口;两个靠在一起的也只能算一个......”拿钱的礼帽客皱起了眉头。
“是五十五个,你咋不来问俺呢!”陡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只见早早走过的于顺从茶园里起身答道。
“他娘的,你个鳖孙敢耍俺!”礼帽客勃然变色,骂着伸手掏出手枪。
“啪——,啪!”两声枪响,打掉了他们的手枪!
茶园里,呼啦啦站起身足足二三十武装的士兵。从上午他们就潜伏在茶园里恭候这两个狗特务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