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家伙!
“李郎君是李都督之子,又得丞相另眼相看,身份尊贵,如此折节下交,冯某是不胜荣幸,可当不起李郎君这个戒备之言。”
李遗带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冯永一眼,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冯永微微一愣,心里想道,这又是何意?我好像没说和关姬有关的一丁点东西吧?你就明白了?
李遗神情有些落寞,轻轻道:“冯兄你虽父母已不在人世,但却是山门子弟,自是与我等这些世间俗人不同。我等看起来虽是风光,背后却亦有不为他人所知的难处。如今这大汉,丞相才智绝伦,何人敢不听其令?某虽说先前是奉了丞相之令与冯郎君交好,但同时却也是自身所愿。如惹得冯郎君不快,在此先行赔罪。”
说着,李遗站起来弯腰行了个大礼。
“李郎君这是何故?”冯永连忙扶起李遗,说道,“我可没说不快啊!能得李郎君折节下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骂道,前边诸葛老妖的老婆塞了一个赵广过来,如今他自己又塞了一个李遗过来。
这年头,做间谍的都这么猖獗吗?光明正大地说我就是别人派来的?还说我是真心和你做朋友?要不要脸?
不过冯土鳖一听到丞相这两个字,立刻就怂了,rbq,rbq。
“我虽是山门子弟,可也算是个俗人啊!”两人重新落座后,冯永开玩笑似地说道,“当时那赵二郎可是提了一坛酒一片肉上门,我才把他当好友的。那王大郎就更甚了,可都是把全部身家都带过来了,就是不知,李大郎拿了什么来?”
李遗一愣,看到了冯永那故作戏谑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哈哈一笑,“这门槛不低,确实不低。不过对李家来说,可不算难。”
顿了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继续说道:“当时我可是听说了,那王子实虽拿了全部身家过来,却又被退回去了,最后只收了他一车的干酪,此事啊,可是为人所津津乐道呢。我李家世居南中,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南中的土产。”
“哦,南中的土产可多了,却是不知李兄要拿什么来做这开门砖?”
“滇池驹。”
“何物?”冯永一头雾水。
李遗神秘一笑,说道:“冯郎君得汉中典农官一职,不日定会赶去汉中。那李某就送些行脚,以助路上托运行李,如何?”
看着冯永仍是一脸的疑问,李遗笑着继续说道:“世人皆知幽州,凉州出产良马,却不知那滇池亦有神驹。此神驹与那北方战马大为不同,躯小而蹄健,虽不可当战马,但上高山,履危径,如行平地,数十里而不知喘汗,生长山谷之间,实乃高山小径驮运之良畜。”
听了这话,冯永猛地反应过来。
滇马!
千年的“茶马古道”上最重要的运输工具,虽然身材矮小,但胜在稳健耐力长,适合山路险路。不要说是云南那边,就算是蜀中这种多山地带,也一样是适合。后世的川马,其实也就是滇马的变种。
李遗说是滇池驹,倒也没说错,北方的战马适合上战场,可南方的滇马,却是适合当后勤。如果各自的功能上来讲,滇马确实当得起一个驹字。
如果不是李遗提起这个,他还真忘了。不过其实他也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滇马竟然已经出现在蜀地,他还以为这种马现在还是南边那些蛮人手里默默无闻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