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阁里有很浓重的药味,这药味不寻常,因为里面还透着一股并不易察觉的尸臭味。
那是一种铸颜的邪术,用十三四岁的少女肉皮和心脏入药,再通过丹炉淬炼,一颗药可撑半年容貌不变,半年后若续不上,脸上原本的面皮就会迅速腐烂,再一点一点的脱落,五官也会跟着一起烂掉。
“皇嫂,我一直很嫉妒你,嫉妒你总是那么幸运,老天爷总是会多疼爱你一些呢。”
景宁弯下腰,将自己的脸靠在靖安儿的肩膀上,嗅着那越发浓烈的百花香,声音似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的一般,没有重量的落入她的耳中。
景宁道,“嫂嫂,我放过了金家,你是不是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靖安儿蹙眉。
景宁笑着后退,半靠在月亮窗的窗框上,面纱外的眉眼清秀脱俗,笑起来会弯成一道新月,可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具善良的皮囊下,藏着一只张牙舞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魔鬼!
“金家在汴京,景宁……你觉得你威胁的了我吗?”靖安儿握着刀柄的手松开,对于景宁,她永远处在不败之地,今生前世未曾变过。
景宁笑容尽失,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冷彻了骨隨,转瞬又被怒火夺城掠地。
她疾言厉色了起来,“上官安儿,我是司徒家的女儿,我是南齐的公主,司徒逸的妹妹,难道你真忍心看着我烂死在这三皇子府?”
装的再平静又如何?还不是走投无路,想要讨好?
靖安儿抿唇轻笑,“景宁,二十年了,容貌没变……你就当真还是个天真的孩子吗?”
“你……”景宁气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