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学院的教师公寓内
莫语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包裹,以及后面的几个大箱子,最后他把目光落在包裹的寄件人信息上:道虽远,仍期之。
他撕开了文件包裹,这包裹里只有一本印着《基金会章程》的白皮薄书和一些装在文件袋里的文件。
把这本《基金会章程》以及那些文件随手扔在茶几上,他又打开了下面的几个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个个小铁盒。
莫语随手打开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一张光盘,一把钥匙,以及一张白纸。
莫月从莫语身后探出头来,轻轻念叨着白纸上最上面的标题,
“秦淮楼瘦马案”
下面是一些细密的小字,似乎是案件的详细介绍。
[从1959到1979年的二十年间,以秦淮楼为首的几家青楼与人口贩卖集团勾结,诱拐女童训练成专卖给豪贵享受的‘瘦马’。]
[1979年8月5日,秦淮楼大火,所有‘瘦马’都被一无名人士解救,秦淮楼瘦马案被披露,秦淮楼时任总经理入狱,‘瘦马’被彻底禁止。]
[豢养‘瘦马’的豪贵通过各种方法从此次案件中逃脱,此案所有证人证词录音共两百七十二条,存放于光盘内,此案所有证物存放于金陵大厦寄存柜8-752号,凭钥匙可取。]
[以下是此案部分重点案情简述及涉及人员···]
看完纸上的内容,兄妹俩都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之中。
即使是莫月,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那装满了几大箱子的小铁盒,她走上前去,挨个打开了最上面的盒子,每一个盒子都是一张白纸,一个光盘,以及一把钥匙。
她打开几张白纸快速扫视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向自己哥哥,
“这些都是···”
莫语向后倒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睛,在短暂的安静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起了那本被扔在茶几上的《基金会章程》,轻轻翻开,有一页书页被刚好折了一个角,莫语打开那个折角,下面是一个被红笔勾画的条例,
[2.5地区负责人继任原则]
······
莫语又拿出下面的几份文件,《基金会中枢对于理事长事件的回应》,《东亚理事呼唤报告:无回应》,《秘书处对于东亚理事疑似失踪案的调查报告》······
在看完这些所有文件以后,莫语拿起通讯器,拨通了一个电话。
——
“黄口小儿!”
一个面露威严、头发花白、身着古装的老人,看着眼前卫期远刻上诗句的巨石,无形的澎湃压力从他身体迸发而出,直接将眼前的巨石击得粉碎。
“爷爷息怒,爷爷息怒。”
他一旁看上去比他老上许多的银发老人连忙站出来赔礼。
“秘书长息怒···”
他身后的一群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也连忙说道。
“寂静之屋被搬空,长安外勤小组组长带头造反,你们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吃干饭吗?”
老人似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银发老人身上,
“乐严,一百年,一百年的时间你才刚刚踏入传奇,你这些年在做什么?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
恐怖的威严从他身上弥漫而出,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还有那个言无,哪里冒出来的人?”
“太爷爷,那个言理事似乎是秦景容秦镇守推荐给基金会中枢的。”
一个模样俊秀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对着老人拱手道。
“秦景容,”老人念叨这个名字,“老不死的,他还没死?”
“秦镇守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入寂了。”
青年立刻回答到。
“死了?”老人陷入短暂的失神,“老东西,死了好,死了好。”
听到秦景容入寂的消息,老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分,原本愤怒的气势也弱了下来,他看了青年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是叫宗藩吧?突破传奇了?我记得你是乐严的收养的孩子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被唤做乐严的银发老者,
“比你老子强多了。”
老人转过身,朝着一旁的办公大厦走去,
“说吧,老子不管事这些年,你们都特么干了什么操蛋事。”
三十分钟后——
“孟乐严,老子特么打死你。”
在办公室的老人一脚踹在银发老人身上,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特么这种人,要是在黄昏年代,肯定会被老子剥了皮拿去做吸引疯神的诱饵,要不是你爹娘走的早,老子只有你这一个孙子,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老人喘了口气,坐回到沙发上,银发老人孟乐严拍拍身上的灰尘,沉默的站起身,坐回到老人旁边的沙发上。
一旁站立的青年人孟宗藩眯了眯眼睛,孟乐严虽然看样子似乎被打得很惨,但是事实上老人下手都避开了要害,而且每一下都不重,只不过是装模样给旁边的人看罢了。
老人靠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这次事情发生,乐严作为副秘书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提议,削掉他的秘书的职位,派到边疆去镇压疯神封印物,让他为这些年的错事赎罪,诸位觉得如何。”
“爷爷···”
孟乐严想要开口,却被老人直接瞪了回去。
“秘书长,此间惩罚可能太重了,副秘书长这些年管理基金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此便抹去他所有功绩,可能有点太重了。”
一个中年华服女人连忙起身,拱手道。
“确实。”
“确实。”
剩下的人连忙附议。
“他能有什么功绩?”
老人瞥了一眼孟乐严,冷哼道。
“副秘书长还是劳苦功高的,”那华服女人连忙说道,“还请秘书长三思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人冷哼一声,“那就削掉他的副秘书长职务,降为秘书助理,这事情就这样了,不必再提。”
“秘书长英明!”
连带着华服女人,剩下的人连忙附和道。
“接下来就是那个言无,”老人看了旁边的孟宗藩一眼,轻声道,“宗藩,你有什么意见吗?”
“太爷爷,”孟宗藩恭敬的唤了一声,
“那位言理事在这次七宗罪的事件中解决了人间神圣存在的投影,但是通过资料来看,他本身并没有表现出人间神圣的特质,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某个人间神圣的化身,或者借助了某些封印物的力量,能短暂爆发出人间神圣的力量。”
“嗯,”老人欣慰的点头,随即问道,“那你觉得这个言理事应该怎么处理?”
“太爷爷,我的一位新助理去拜访过这位言理事,据他所说,这位言理事所住的公寓里尽是绝代佳人,我也曾听说过他接受了秦淮楼的献金,”
孟宗藩顿了顿,
“自古以来,即使所谓的盖世英雄也难过金钱财富和美人关,即使这位言理事不求财色,但也恐怕抵挡不了权势的诱惑,只要这位言理事成为我们自己人,那无论他多么强大,那也是我们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