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一具尸体才被打捞上来用木板抬着放在钦差官船的甲板上。
罗裴一向是不在意晦气与否此刻拧眉看着昨日白天还在威胁自己的太监见太监死的透透了叹着。
“这是何苦本来不过是小小处分交回宫内或王府管束不想私下逃亡却落水而亡还累得本钦差也承担些责任。”
说完这句又命着:“验明正身若是无误一会官船靠岸就吩咐将他送回京城交给刑部的人。”
“虽死者为大但他谋害朝廷观察使在先私逃在后若是无罪何必私逃?”
“既是有罪就按着程序来。”
刘湛听到动静出来时事情已被罗裴敲定太监畏罪潜逃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以说这一逃反落实了罪名。
哪怕齐王想护着一时也得避嫌不过刘湛想将差事搞成这样烂摊子齐王自己怕都恨不得将太监挫骨扬灰了。
当然罗裴还得被记上一笔不过罗裴本来就是蜀王的人也不算太麻烦。
因着耳力过人刘湛甚至还听到了一些人在低声议论着此事。
“听说半夜跑出来划船结果翻了不会水就淹死了。”
“真是自己找死啊!”
“谁说不是。”
别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不是看出了这事有蹊跷但明面上人人都是这样的说辞。
其中张睢更是脸色煞白连连应声比别人声音都大点只是有丝颤声。
“这官场果然是个染缸便是罗裴这样的治水名臣也免不了这种手段。”
“就是可惜了罗吉一死龙女的事怕又要耽搁了。”
刘湛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罗裴叹了口气就回自己的船舱将门一关很有一种谁都不想见了的架势。
偏偏才进去就听到有人敲门他不应就在外面说着:“真人是我。”
来的是他之前吩咐去查资料的道童。
道童自有迅速联络人得到资料的方法这样快过来倒让刘湛觉得能有一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
因里面昏暗外面亮堂而刘湛在平时自己私下也是相对俭朴懒得再点蜡烛拿着这一份资料就往外走站在船尾在阳光下翻看了起来。
细看不由得越来越沉吟。
“以我粗浅相面术也觉得苏子籍是贵人十五岁中童生当年又中秀才十六岁中举十七岁上京在全国这一届读书人里拔了头筹中了状元。”
“其实还是遇到不少事细细看他一路走来几乎都是遇难成祥这样气运这样经历让人惊异。”
“虽说太监有取死之道不但派人刺杀命官暴露了被抓了还不服软威胁钦差自然被暗里弄死了——这很符合逻辑很自然可放在苏子籍背景上就有点不对了。”
“这是被克死了?”
“但一个寒门出身的子弟纵是有贵人之相又如何能在尚算微末时克死齐王府大太监?”
“要知道皇子皇孙出身显赫有些没有后台在宫中被太监宫女欺负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