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天色虽有些晚了但此时走也不算什么就说:“既是这样我就吩咐开官。”
苏子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我就先回去等着出发。”
目送着苏子籍离开罗裴传下了命令踱着步子慢慢的等着果然片刻就有人进来耳语。
“游击将军吴边禄?”
罗裴不由心情复杂眉棱微微一抖陡一阵寒意袭上来:“这是谁家的鱼饵?”
“游击将军?这可是五品武官算实权的武将这手笔也不算是小了。”
“换成别人一下子就有一个五品武官来投怕很难轻易拒绝?就算有怀疑起码也会犹豫一下而这一犹豫就是罪过了。”
“苏子籍反应这样快根本就不咬鱼饵还立刻向我汇报以摆脱责任是明智还是运气?”
想到蜀王罗裴也忍不住又一叹。
他很难不对苏子籍有好感毕竟无论气度才学还是为人处世以及明智都对官员有着一种强烈的吸引。
可已投靠了蜀王的官员既奉蜀王为主那苏子籍突然杀进场就势必会影响到蜀王的计划。
长丘岗
深秋到了枯草在寒风中丝丝颤抖几辆牛车驾驶而过一个女子坐在牛车里掀开车帘看着赶车男子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男子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窘低声问:“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停下车歇一歇?”
“不必了我很好。”女人说。
说完这句似乎觉得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欢喜女人又加一句:“你能来救我解决困扰我多时麻烦我很欢喜。”
这起码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哪怕她这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很小但能在收到她的书信真赶过去了这就说明她这么多年的等待也不全是自作多情。
“阿秀我曾念真何德何能让你这般记挂?别看我显的年轻只是我修炼的一股真气其实我都四十多岁了。”
“以你的人才品德完全可以找一户好人家安安生生度日何必为了我……”赶车曾念真忍不住叹息。
叫阿秀的女人看样子不算很年轻了二十余岁在这时代已经很老眼角也有细细的皱纹却笑得温柔又恬静。
“我等了你十年了也找不到好人家了不盯着你还能怎么办?”阿秀抿嘴笑着:“而且我总觉得和喜欢的人过日子总归不一样我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是么?”曾念真脸上抽搐一下他沉默了。
一瞬间自己的抱负自己故去旧主十几年来的颠沛流离想到在京城时追捕围杀想到了后来遇到了苏子籍想到许多许多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也许我是错了我不应该执着一个梦。”
曾念真微微苦笑:“前面宁县是你妹妹婆家在的地方我在那买下了一个两进的小宅子你先去住着……对了我有一帮兄弟也在宁县暂住到时我也让他们见见你……”
随牛车不断前进曾念真断断续续的话随着风越飘越远。
阿秀却没有出声看着男人的神色她突然之间伸手在眼角擦过指尖湿了。
十年了她对他太了解了她知道自己眼里铁铸一样的男人似乎永远不变二十年了终于崩开了缝隙她又是欣喜又是心疼。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看见到这个男人终于低下了昂着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