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卧室,站在别墅门口,我松了口气,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
乔恩开了车过来,头发被简短了,干练精神,将我的行李箱搬上车。
他看了看我,“走吧!”
上了车,傅慎言站在门口,目光深邃悠远。
这一别,算是长辞。
车子走远,他仍立在原地,高挺修长的身子,在冰寒的细雨下越发显得模糊了。
“也许一切没有那么糟糕,不是非走不可!”乔恩开口,声音温润。
我握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浅笑,“乔恩,有些事肉眼瞧着似乎已经过去了,但它像一根刺,时不时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人刺醒,然后鲜血直流。”
释怀吗?
从孩子出事,到知道木子的死,我每一次都在给自己找借口,都把一切归在林宛身上,我把仇恨和不满都推给她,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忽视傅慎言。
他其实是无辜的,孩子的事他无能为力,木子的事,他没办法顾忌,就连他照顾陆欣然,我也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责任和义务。
我没有那么小气,这一切都可以接受的,只要他对我,把我放在心上,这些算什么啊!
可我没想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明知故犯开始,他明知道林宛和莫知骋是我的父母,我不怨恨他不告诉我,也不怨恨他调换我和陆欣然的DNA。
我放不下的,是他明知道,我和林宛是母女,他还冷眼看着林宛伤害我,冷眼看着我对林宛怨恨日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