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你的濒死体验?”
湛长风对她的嘲讽置之不理,好脾气道,“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巫非鱼转身靠在石门上,环着臂,薄凉又轻佻地笑着,“那么好心?”
“我哪里得罪你了?”湛长风披着袍子,缓步走近,“可又不太像,否则你怎会轻易救我。”
前半个钟头还半死不活的人,一好就来逼问她了,巫非鱼感觉自己帮了个恶鬼,“就当是还你的赠花之情。”
“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不想知道。
“我最擅长的是逻辑推断和模拟人格.心意感知,你我本来应该成为好友,可你却似在抗拒我...”湛长风想到了一个相对准确的词,“欲拒还迎。”
巫非鱼面无表情,“那颗药丸过期了吗。”
至少在神州时,巫非鱼对她的态度尚且明媚直白,到了星途上,她突然指出她的身份,就莫名其妙带上刺了,可她最后还是会帮她。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我们之间会出现对立?”湛长风低声问,“跟高天族.巫蛊圣经有关?还是跟第一帝君.第二帝君有关?”
巫非鱼深深地望着她,又瞥开眼,朝右走了几步,凝视着墙上的缝隙,“你知道有一句话叫慧极必伤吗。”
“我想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
“.....”巫非鱼字正腔圆地念出一字,“滚。”
“这是我的石室,麻烦你出去时跟他们说一声,我要修养几许时日。”
湛长风想拢袖,却摸了满手血,用清洁术将身上的血衣清干净,“另外,我比你想象得要强,不光指个人实力,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再信我一次,我随时都在。”
巫非鱼默然无语,良久才留下一声,“你管好自己再说。”
石门重新合上,湛长风倚墙而立,神色深沉。
“藏云涧的水可真深,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敛微的声音从青铜灯中传出来,又是白白提心吊胆。
“谁会自己找死,我只是命不该绝。”湛长风沉冷道,“我要是轻易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敛微沉默地隐去声音,没有说话。
湛长风抬手将额前长发向后撩去,盘坐下来,拿出了一本册子,用谁也不认识的符号记录着自己的思考,她笔尖微滞,想到了叩心境中见到的一幕,那是非常模糊的场景,她死了,遇到了一个人,拿到了九转往生诀,却又被长须老道救活了。
那是一切的开端,易长生从那时开始沉睡,也因那两人从自己身边消失。
她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叩心境中看到这一幕,这象征着无能为力的自己。
她能轻易从叩心境中脱身,却难免被影响,等到丘仲浮从她脖颈上夺取玉坠,她真切地想要他死。
没人能夺走她的东西后,可以安然无恙。
湛长风敛下心绪,放任自己与丘仲浮越打越火,以至于没了轻重,确实草率了一点,但是结果不错。
九极归一宗的护道神将不会救正常死亡的自己。
巫非鱼应该接触到了某股潜藏在藏云涧的势力,这股势力极可能与第二帝君有关,目的与她有冲突。
湛长风写下几笔,心思沉沉,不过巫非鱼,她要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