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正好砍在大动脉上——凶手杀人的技术,好像是在不断进步。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上,也开始被砍了。
有些能看得出来是防御性伤,是生前伤,但是更多的,却是死后伤。
付拾一轻声将情况告诉李长博:“也就是说,这些人死后,凶手又砍了尸体,像是在泄愤。”
李长博也一直看着整个过程,此时心里难免也有些猜测:“凶手是不是和这家人有什么过节?”
“而且我刚才看了地上的脚印,最后往外走的脚印,还是和之前第一家的凶手脚印是一样的。”
一个猜测浮于众人心头:难道,这十九个人,都是同一个人杀死的?
这个猜测让人觉得有些荒诞,可隐隐的,又像是事实。
几乎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噤,更是都有了一个疑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如此丧心病狂?又才能连杀十九口人而不惊动其他人?
付拾一继续验尸,李长博则是去勘察现场:这么多尸体,还是两人配合起来做事情才更高效。
付拾一这头从尸体上,并没有看出更多端倪。
到了两具童尸这里,她更是几乎不忍心多看——两个孩子面部多处骨折和凹陷,难以辨认容貌不说,看上去也格外叫人愤怒和心痛。
“两个孩子脖子上都有掐的痕迹,应该是掐死的。”付拾一声音尽量轻柔,生怕惊扰了远去的亡灵,让他们再一次想起死亡时候的痛苦。
“面部伤口,刀造成的豁口有生活反应,是活着时候造成的。但是砸的伤,是死后的。凶手在死者死后,有虐尸。”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再看其他部位:“两个孩子手脚都有骨折痕迹,根
据淤青也可以判断,大概率是死之前造成。”
“另外就是下体,也都是生前伤。”
“稍大这一个,可能是女童。但是应该是被猥亵过。撕裂伤很严重。而且不管是生殖器,还是谷道,都有多处撕裂。所以,这种折磨应该持续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付拾一说这话时候,不得不用力——因为愤怒,她肌肉太紧绷,牙关都打不开,说话都只能往外挤。
这样的伤,她作为法医,不难看出当时到底孩子受到了什么折磨。而这样的折磨,哪怕是对成年人,都太禽兽,更何况是对孩子?
“年纪稍小的,应该是男童。在撕裂伤和砍伤之外,还有大面积的割裂伤——应该是凶手将男童整个生殖器割了下来。”付拾一说完这句话之后,屋里静默了很久。
良久,才有一个不良人忍不住小声问了句:“那割下来的东西呢——”
付拾一在现场找了找,最终摇摇头:“没有找到。可能凶手带走了,或是扔在了哪里。”
而这个时候,李长博也有了发现:“所有屋子里我都看过了,都有翻动的痕迹。而且钱财也不见了。”
“另外,凶手还换过衣裳。”他轻声道:“凶手拿了这家男人的衣裳,换下了他自己身上的。只是他丢在这里的衣裳,几乎都染满了血,看不出本来颜色。布料和样式,都是简单普通的样式。无法通过这个,去找凶手。”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剩下了沉默和静静流淌的愤怒:凶手到底多猖狂,才敢虐杀一家人之后,还从容不迫的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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