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画像的事情,付拾一当天就去了一趟仵作学院,跟翟老头提起来。
那一瞬间,感觉翟老头眼底的光,足以堪比一个小灯泡。
可他明明心动,却还要迟疑一下:“这不太好吧?”
付拾一扬眉:“这有什么不好的?作为创始人,难道不配吗?再说了,也给学生们一种荣誉感,让他们就想努力,有一天也被挂墙上!”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付拾一心里头默念了一句佛号:这个词,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但是很显然,翟老头并没有感觉不对劲,他想着那个情景,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点美滋滋。
翟老头一本正经道:“最好的地方,得挂陛下的吧?”
付拾一点点头:“那是。毕竟这房子都是陛下给的,还有每年的经费——”
“那付小娘子也是当仁不让——”翟老头盘算着自己能排在第几位。
付拾一立刻摆手三联:“我就不用了,我太年轻了,挂上去显得多滑稽!而且,我也没干啥实际上的事情!怕是不能服众!”
翟老头:“还有这个说法???”
“那可不!”付拾一用力点头:“陛下威严,你看你胡子一大把,头发都白了,挂在这里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知识渊博!我这太年轻了,挂上去坏了咱们学院形象!等以后我年纪再大点!”
付拾一觉得吧,最好还是不挂:万一真流传到了现代,那不就成了穿越实锤了嘛!这么年轻,还懂这么多现代验尸技术,你让唯物主义怎么办?
关键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挂墙上,还是有点儿
翟老头感慨:“付小娘子真是不贪图名利啊——”
“不不不。”付拾一认真反驳:“我还是贪利的。我干一行,要是不给工资,那我肯定也干不下去!”
作为一个需要吃饭维持生命的人,梦想固然重要,但是养家糊口更重要!尤其是,她现在还不是一个人,已经有了美貌无比的未婚夫!
翟老头满腔感慨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钟约寒在旁边听了半天,这会儿轻飘飘来了句:“我也不必。”
翟老头摇头晃脑:“钟老师还是太年轻。”
付拾一心虚的想:也许是跟我吃饭久了,深知我的套路也不一定。
成功忽悠完翟老头之后,付拾一愉快的回衙门去。
去了之后,第一个就是找除辛。
除辛正在晒药。
太阳洒在她身上,为低头弯腰的她,镀上一层暖金色。
除辛的动作,细致又温柔,立在旁边看,都能感觉出除辛性格里的安静。
付拾一过去时候,惊觉门口杵着一个人形石雕——
那胡子拉渣,一脸面无表情,满身凶煞的人,不是厉海又是谁?
厉海浑身都不动,唯独眼珠子跟着除辛移动,脸上的表情除了面瘫之外,居然有那么一丁点的祥和?
付拾一拍了拍厉海的肩膀,语重心长:“好看吗?”
厉海惊了一跳,缓过来之后,才后退一步,行礼问好:“付小娘子。”
付拾一笑眯眯看一眼除辛,再看一眼他:“好看吗?”
厉海沉默许久,才蹦出两个字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