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喜欢他的出身。”云潇正襟危坐的指正他的说辞,凤九卿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喜不喜欢他都是权贵出身,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呵……他倒是真的舍得全部放弃。”
“呃……”云潇脸上莫名一红,好像觉得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凤九卿乐呵呵的笑着,心中感慨万千,接道,“我是个不老不死的灵凤族,就算不吃不喝也没事,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饿死的人,总有人自视清高视金钱为粪土,可钱这种东西啊,真的可以救命。”
云潇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凤九卿的眼眸闪闪发光,好看的脸庞笑起来似乎能透出光来,见她发呆半天,打趣的推了推云潇,笑道:“干什么,我可你是亲爹,你可别对我动心。”
“你!”云潇脸色一变,虽然亲爹那张脸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是真的惊艳绝伦让人心动,可冷不防的被他这么寻开心,云潇顺手就抄起桌上的茶水照脸砸了过去,骂道,“老不正经,净胡说八道!”
凤九卿躲了一下,见女儿脸上的阴霾之色终于散去不少,才暗暗松了口气,他入乡随俗拿起桌上的瓜子嗑起来,还转了个身跟着人群一起凑热闹看起比武来,云潇按着他的头就给强行掰了回来,又怕引起周围人注意只能郁闷的压低声音,“你不是说要来打听情报的吗?我看你玩的挺开心的,点菜点酒还要去看人家比武,都是些门外汉在上头舞刀弄枪,有什么好看的。”
凤九卿不屑的笑了笑,叹道:“大隐隐于市,你看看风魔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在三教九流之地混的风生水起?”
云潇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想起这些时间她遇到的风魔成员,还真的是如凤九卿说的那样,黑店,青楼,药馆,商行,也难怪当年的皇太子能运筹帷幄,他真的不仅仅只是拉拢高层,对底层的生活也是深有体会,这才能在不动声色间掌握一切,最终登上至高无上的皇座。
凤九卿倒是无所谓,毕竟女儿自小是在昆仑山长大,秋水也好,师门也罢,肯定是不会教她这些东西,但他不一样,他在无数流岛漫无目的游历过几千年,他是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底层人的生存法则。
过了一会,店家领着三五个人七手八脚的就把菜上齐了,这一下大院里的好多人都惊讶的看向两人,凤九卿不急不慢的夹着菜,乐在其中。
云潇本不想引人注意,这一下适得其反,也不好再发唠叨,索性蒙头吃菜,也不想再和他说话。
凤九卿面色如常,他虽看起来是在吃着饭,暗中早已经将整个大院的人认真的观察了一遍,最后才悄悄踢了一脚女儿,低声说道:“潇儿,你左手边数过去第四桌的那两个人,你看他们的手边放着的那个东西。”
云潇偷偷瞥了一眼,发现两人的手边放着一个红色封边的信函,两人都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唤了小二过来结了账之后,跌跌撞撞的收起东西就准备离开。
“那是什么?”云潇凑近凤九卿好奇的问了一句,凤九卿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睛像一束尖锐的光直勾勾的盯着两人,说道,“刚才我偷听他们说话,那东西叫‘聚义函’,是聚义馆地下格斗场的信物,说是为了三天后的那场比武,那东西现在已经炒到了天价,他们也是从城里一家富商那里抢来的。”
“那我们……”云潇默默放低了语气,凤九卿转过来和她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接着道,“他们能抢,我们当然也行,走,跟上他们。”
说罢他当即放下酒杯,身边荡起奇怪的灵力搅动微风,两人悄无声息的跟着刚才的客人离开酒馆,云潇在心底暗暗发怵,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先是跟着亲爹当了一回贼,这下还要尾随两个醉酒之人抢劫,这事要是传到昆仑山被师父知道,还不得把他老人家气死?
想到这里,云潇是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寒气,但是再转念那东西关系重大,只能硬着头皮咬牙跟着凤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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