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蔡系在岚州已经是一家独大只要王禀以及徐怀等人露出把柄可抓曾润很轻易就能直接调用州县人马乃至禁军对他们进行打压甚至还会不断的利用明面上的规矩给王禀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在桐柏山时地方派都在耍滑头都想着置身事外郑恢只能借助山寨势力掀风作浪。
第二点就是桐柏山寇受招抚之后普通贼众目前打散掉编入诸部禁厢军了他们跟陈子箫、仲长卿等贼酋的纽带关系也弱也不要指望普通贼众对贼酋有多少忠心可讲。
不过陈子箫、郭君判、潘成虎等贼酋受招安后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都安排到岚州诸部禁军担任低级将吏。
徐武坤他们提前两个多月到岚州注意到曾润在岚州频繁找机会接触陈子箫、郭君判、潘成虎等人。
目前陈子箫、郭君判、潘成虎等人刚调到在岚州军作为受俘贼将无可避免会受其他将吏的排斥、打压接触不到实际的兵权暂时成不了气候但不排除曾润会利用郭仲熊的关系将这些人聚拢到一起并助他们掌握一点兵权。
那样的话很难说他们到时候不会对这边构成直接的威胁。
徐武坤他们提前两个多月过来主要精力放在调查蔡系在岚州的人马动静但对王禀目前所关心的岚州、代州北面契丹人的动向却还没有太多的精力关注王禀多少失望跟徐怀说道:“你们既然都在管涔山暗中置办了田庄那萱儿便随你们去田庄吧;我与卢雄去石场赴任却也不
怕曾润能使什么手段!你想要观望越燕及赤扈人的形势也不宜搅和到石场里来!”
“王相公你这时候可没有办法将我赶走……”徐怀涎脸笑道。
卢雄敬慕王禀唐盘、唐青他们都视王禀为师但徐怀在王禀面前可不觉得自己要矮一头。
所以去不去石场搞事以及如何去刺探契丹人的消息甚至更进一步远遁千里去探察赤扈人的形势徐怀都有他的主张不需要征求王禀的同意。
更何况他真正的身世他也无意跟王禀、卢雄提及。
王禀苦笑着摇了摇头。
到这时他又岂会将徐怀当作十七岁的少年看待?
他与卢雄能侥幸未葬身桐柏山中也多亏徐怀步步惊心的腾挪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教徐怀做事。
与徐武坤碰过头徐怀着徐武坤继续与郑屠他们潜伏在岢岚城里尽可能将陈子箫等招安贼将的资料搜集全他们在酒楼吃过酒装作无知回到驿馆歇了一夜第二天赶早渡过汾水往岚谷县而去。
进入管涔山后确认前后无人跟踪徐怀他们便循着徐武坤昨日酒楼所说的路径直接赶往徐武坤他们暗中在管涔山置办的田庄宿夜。
在桐柏山落匪的并不都是当地作奸犯科及走投无路之人也有不少像陈子箫这种外来户——剿匪诸战捉俘甚多收缴的战利品里也有各种谱牒挑选出来冒充身份到岚州置办铺院、田宅不虞会被蔡府私吏识破。
徐武坤他们所置办的田庄位于管涔山东北麓的一座山坳里。
田庄规模不大就三四十间屋舍田地很少旧主早年建这座山庄主要是想利用山里更为广袤的山地草场牧养牛马然而除了管涔山也有盗匪出没外契丹人的探马哨骑还不时越过边境防线穿插到这一带来活动。
旧主牧养牛马不成几番遇袭损失惨重便将这处庄子荒弃不用现在竟然有人过来接手当然是痛痛快快盘出去。
山庄偏离驿道约四五里路程从驿道过来地形隐蔽且险僻但山庄后面却是管涔山展开如翼的平缓坡岭。
隋唐时管涔山一直都是中原政权极其重要的官营马场汾阳宫旧址所在的祁莲湖乃是管涔山深处一连串山地湖泊的总称早年又名马营海便与官营马场有关。
很可惜大越立朝百余年与契丹人的边境线就在管涔山北侧党项人又不时突破管涔山西北的偏头砦(偏头关)侵入府州威胁到管涔山的西麓因此一直都没能利用管涔山优良的山地草场蓄养战马。
当然徐怀他们选择这处为落脚点必要时所有人马都先可以撤回到这里然后往西南方向翻越管涔山进入府州境内沿黄河南下或直接渡过黄河进入关中地区。
目前除了徐武坤带着郑屠潜伏到岢岚城里刺探消息田庄这边则是苏老常亲自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