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清神色清冷,九天玄女一般高不可攀:“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傅云墨脚步未停,径自沉默的走过。
苏羽清压下眸中的错愕,猛地旋身望去:“太子殿下!臣女有要事禀报!”
许是恐自己再被傅云墨无视,她话音不停,继续道:“有关太子殿下年幼之时发生的事,您一定要听。
多年前在天机府中曾有人对您出手相助,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傅云墨启唇,声音淡的让人觉得讽刺:“不想。”
这话非是扯谎,而是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那日在醉霄楼中他虽然对阿离有此一问,但那只是话赶话聊到了那,并非他执着于此。
那人若是阿离自然最好,那说明他们情缘深重,由来已久。
若不是也没什么。
他心悦于她,无关她是不是曾经帮过自己。
傅云墨的反应完全不在苏羽清的意料之中,她觉得正常人听到这种事情都会好奇的吧,怎么这位太子殿下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走了?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欲擒故纵?
又或者……是他已经知道了?!
苏羽清心下一颤,她勉强稳住心神,碎步追了上去:“救命之恩,太子殿下竟不思回报吗?”
傅云墨脚步一缓。
苏羽清忙绕到他面前,正色道:“实不相瞒,当日对殿下施以援手的人正是臣女。”
话落,傅云墨总算是给了她一个眼神。
只是那眼神如天边的一抹浮云,令人难以捉摸。
薄唇微启,他平静道:“多事。”
苏羽清闻言一愣:“什、什么?”
“孤说你多管闲事。”傅云墨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谈不上冷漠或是厌恶,语气也淡淡的,可就是这话中的内容,怎么听怎么觉得和他那张脸不符。
说完,傅云墨抬腿就走,留下苏羽清愣在原地久久都没能回神。
怎么……就变成她多管闲事了呢?
寻常人面对救命恩人不说感激涕零也该笑语相迎吧,这位殿下怎么会如此无礼?
初一跟在傅云墨的身后,他忍不住回头瞄了两眼还站在原地的苏羽清,见她一副被打击的灵魂出窍的样子,特别想折回去告诉她,我们家主子就是这么狼心狗肺,你说气人不?
苏羽清自然不比初一那般了解傅云墨,她摸不准他的心思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去慈宁宫见过太后之后,她便匆忙出宫回了天机府。
回府之后她一路行去,周围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
看似是景,实则暗藏阵法机关,步步杀机。
她择了其中一条羊肠小径,来到了一个古朴的小院前,却只是站在门口未敢擅入。
她垂首,规规矩矩的施礼:“师父,徒儿回来了。”
顿了顿,她微蹙起眉头似是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徒儿已见过太子殿下,也把该说的话同他说过了,可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当年之事,连问也不问。
还说……说徒儿多管闲事。”
话落,院内并无一丝动静,房舍屋门紧闭,不见一丝人气儿。
苏羽清似是已经习惯了,安安静静的候在院外。
片刻之后,忽有什么东西自房中飞出,她下意识接住,发现是专门用来养蛊的小罐子。
也就是说,这里面装的是……蛊!
“师父?!”苏羽清目露惊讶,更多的是不解。
房中传出一道阴柔沙哑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此乃厌情蛊,一旦中了便会对情动之人心生厌恶,你寻机接近段家三女给她下蛊。
太子心高气傲,必不会受她所辱,届时他们相看两厌,便是你上位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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