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山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他哪知道,不过是一个怀孕,居然还有那么多说法?
他这么想着,便也同林绣说了,末了,收尾道:“那么多说法,我怎么可能都知晓?因为这你便怀疑我,实在是太让我寒心了。”
林绣歪头看着他,见他抿着唇,向来刚毅的脸上竟破天荒地流露出几分委屈之色来,便知道自己是真的误会他了。她抿抿唇,挽住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是我不对,我应该说得清楚些的,你别怪我好不好呀?日后,我绝不会再这样了。”
白日里,林绣哪这般撒过娇,熊青山登时便忍不住心旌荡漾起来,但想起金花嘱咐他的话,他只好按捺住,默默地消着火。
他不出声,林绣还以为他仍在生自己的气,她皱着眉思索片刻,最终,顶着发热的双颊飞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忍着羞耻道:“我真是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熊青山还不知怎么回事,妻子便突然献上香吻,等他转头看去,便听到林绣这句话。看着用水汪汪的眼睛忐忑地看着自己的林绣,熊青山的拳紧了又紧,才总算是克制住了内心的邪念,他道:“我没生气了。”
压得太狠,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他此时的声音,让林绣想起自己曾无数次听到的,脸颊顿时更红几分,她直起身子,往旁边偏了偏,想要避开这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金大娘说过,这三个月不能……她得离的远些。
看着林绣悄悄地远离自己,明白她这才觉出了自己的变化,熊青山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和林绣保持着距离。
……
因着林绣怀了身孕,这一下午,熊青山都没再去田里,就在家里寸步不离地守着林绣。
林绣去赶集前,将被褥晒到了晾衣杆上,看着太阳不怎么好了,熊青山便抢在林绣前头,将被褥收回屋里,一层层地铺好。
但凡林绣想做些什么,他都抢在前头做了,看着将自己当成瓷娃娃的男人,林绣又是无奈又是感动。
无奈她其实没这般脆弱,好多事她都能做的,他不用这般小心。
但熊青山如此小心,却着实让她心动。她虽也是头一遭,但她却是见过堂嫂有身子时是怎样的。她堂嫂有身子时,该做什么做什么,除了一些重活儿不做了,其他一如没有身子时。
她堂哥对妻子也不如熊青山这般,熊青山眼下对她,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她有些吃不消,但心里却是一阵甜蜜。
天色渐暗时,冯氏与金花便来了。
冯氏也是听婆婆说了林绣有喜这件事儿,她当时便想过来的,但金花说,小夫妻两个只怕有话要说,冯氏便忍住了,等到从田里回来,她便洗了手过来。熊家没有个年长的女眷在,她们家便是与熊家关系最近的了,如今林绣怀有身孕,她也合该过来看看。
……
冯氏婆媳两个没待多久,便回家去了,送走她们,熊青山便进厨房去做晚饭。
亦如做午饭一般,熊青山只让林绣在一边坐着,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则是按着林绣说的一步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