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刘氏旁边的朱妈妈大胆插嘴道:“二姑娘,奴婢斗胆说上一句,候府那个姑娘原先在咱们府上四房九姑娘那里当过丫鬟,您把她说给大少爷,这都是亲戚,以后难免被人在背后指点。”
黄淑惠似乎对这个毫不在意:“这有什么的?人嘛,谁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现在是候府正经小姐,世子爷的姑娘,论起来,四房的九丫头还要低她一头,我们成儿将来要是娶了她,就是世子爷的女婿,那世子爷就一个傻儿子,还能不尽心尽力帮衬着这才学出众的女婿?”
朱妈妈立刻就闭了嘴,这个二姑娘想法总是不同常人,说再多了无益。
刘氏怕她私下里找到程氏那里,不得不喝斥她道:“惠儿,你别再想一出是一出了,你看上别人,还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上你,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无妨,出了这个门,就把嘴给我闭严实了,那程氏前段时间差点要了你妹妹的命,你别再去沾惹她。”
黄淑惠初来上京,并不知道程氏与黄淑敏之间的恩怨,奇道:“还有这种事?娘,敏儿究竟是怎么得罪她了?”
黄淑惠心里想的是,如果事情不是太严重,兴许不会影响到他的儿子娶那个庶女。
刘氏就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把过错全推到程氏那边。
哪知黄淑惠在听了母亲的一面之词后,仍旧得出一个非常新奇的观点:“要我说,敏儿她就不该折腾,她那都是命里注定的,克死了丈夫,也没个儿子,真不知她穷算计那些做什么。”
刘氏火气已经冲上头顶,只能不停地默念,她是自己亲生的,她是自己亲生的。
黄淑惠根本没看出母亲快要气暴,又继续道:“娘,您也是的,就为着这些,大过年的跑去候府与人吵架,这往后我要是想去与她们交好,还不知要抬多少礼品过去才合适。”
刘氏知道自己已经拦不住自己的火气了,索性也不拦了,也不管今日是什么日子,冲上去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你若是敢去候府找那个贱人,我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
黄淑惠开始哭天嚎地:“娘,您怎么能打我?您怎么能打我?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我这才回来多久,您为着几句话,您就打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这是不拿我当女儿看了,我走还不行吗?”
这时间点,大家都还在候府吃席,幸好府中只余几个下人,刘氏拿她没办法,在她嚎了一阵子后,又软了脾气:“惠儿,你也不小了,怎么说话做事,还这般的没有分寸?这上京城别的不多,就官多,你何必急在一时?娘与那程氏已经交恶,你就是为着娘的脸面,也不可再去与那毒妇结交。”
黄淑惠从来是听不进别人劝的,她就是个一根筋的脑子,又偏执得很,往常在家里做姑娘本来还没这么严重,自嫁进扬州邵家,生了个乖儿子,她那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就开始膨胀,直至无法收拾。
“娘,您还当我是从前那个对您言听计从的傻闺女?如今我的儿子也大了,我替他筹谋还有错了?况且那个庶女也不是程氏生的,您与她交恶了,您怎么不让父亲去与候爷也断了关系?非要千方百计的阻止我?我就是知道,您是看上我成儿的人品才学,想断了我的后路,让我成儿娶您的孙女,那绝对是不成的。”
刘氏真想为自己原先说的那句话打自己的嘴。她也就是随口一提,那知道她真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文曲星下凡,不是寻常人能配得上的。
刘氏不想再管她了,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让那程氏羞辱了,才知道她是一心为着她好:“你要是这么想的,那我就不再管你了,你要走要留都随你,人自便吧。”
黄淑惠倔起来,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年前她就嫌弃现在住的地方,拿了自己的私房银,在上京东城花高出市价近一倍的价钱买了间二进的宅子,当下就让人开始朝外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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