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的妹子现年和她差不多大,名叫月牙,长年在药莆中收种草药,小麦色的皮肤,与柳红秀白的芝兰不甚相象。
黄玉馨把桑梓查到的消息告知于她,她的姐姐早今年初已经遇害,尸身被人扔到乱葬岗中叫野狗啃噬干净。而真正的凶手就是黄家的当家主母刘氏,姐姐的孩子也在他们避难途中意外生病夭折,有几分意外几分人为,不得而知。
月牙听说姐姐的遭遇泣不成声。小姑娘除了哭,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黄玉馨安慰了她一通,又提醒,人证物证都已经找到,刘家派的人在杀了芝兰以后,还把她身上几样值钱的首饰扒下来据为已有。这几个人和首饰都被桑梓带回眉州。她若想为姐姐申冤,就去眉州府衙门击鼓鸣冤。
月牙听后当即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在李烨的陪同下,去了府衙鸣冤。
黄玉馨在街上逛了一圏,去茶楼里听了出戏,又在街边面馆吃了碗面,到了下午方才回去。
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据说衙役来抓人时,邹氏也在,吓得面无人色,匆匆跑回了家。
黄承泽在家里气得摔碟子砸碗,差点仰倒。她做梦也没想到,竟是刘氏背着他嫁祸给芝兰,把人谋害了不说,还和刘家一起私吞了他的所有财产。
他当下去翻了刘氏的箱笼,找出银票两万两还有一些金饼金元宝半箱。
他从黄家分出来的十几万两家产,经营数十年,少说也得翻倍,就算是世道不好,总该还能值一二十万,这刘家得贪去多少?
刘氏被抓,杨氏吓得更狠,苦心筹谋这么久的婚事肯定得泡汤,不定刘氏还会攀咬出她,吓得她当即跪在自己丈夫黄祀勋面前求救。
这种时候,又岂是他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能帮到半分?黄祀勋气哼哼地打了她两耳光,拿了些钱去了城中喝花酒解闷。
黄承泽思来想去,刘氏自然是该处置,却不该由官府处置,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先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再弄死了事,总比这样弄得满城皆知要好。
他知道四儿子与知州郭遥是同科,前不久还因修筑河道一事有求于他,这说来说去,也可说是家事,让他出面找郭遥帮忙应该不难。
黄承泽把黄祀元叫过去时,说了心中打算,当场被黄祀元拒绝:“父亲,杀人偿命,母亲她做出此等丧天良之事,您怎么能继续维护?”
“我那不是维护她,我是维护咱们黄家的名声。她死不足惜,带累我一家人,将来如何在这大周立足?”
“父亲,恕儿子无能为力,这事我管不了。”
“混账!”黄承泽给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黄祀元摸着脸,“我以为,父亲应该为生出我这样的儿子而骄傲。看来全然不是。”
“你……”黄承泽突然仰倒下去,不省人事。
“父亲!”黄祀元一把将他揽住,“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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