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尚书站出来,拱手道:“回太子妃的话,这三皇子因在年幼时多次偷看宫中嫔妃沐浴被先帝抓个现行,先帝勃然大怒,这才把他派到了蛮荒之地驻扎。”
“哦——”宋伽罗恍然大悟地抬起了下巴,“原来如此,是一个好色的人啊,蛮荒之地,那儿是个什么地方,我还是知晓的,听说那都是被抄家灭族的罪犯被流放之地,要说自西秦建国以来,皇室中人能被派去那儿的,可是只有这位三皇子顾文宣吧。刑部尚书,你心目中的代理政务之人是这般一个人,你是想让我西秦日落西山吗?”
最后一句话,宋伽罗发出了厉声的质问。
刑部尚书被这股骇人的气场吓得抖了抖,打了一针寒颤,一股莫名的胆战心惊迅速蔓延他的全身。
“哼!还有别的人选吗?”宋伽罗扬声问道,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
文国公站了出来,“回太子妃的话,三皇子劣迹斑斑,不适合代理政务,但五皇子为人谦和,品行端正,乃是合适的人选。臣推举五皇子顾梓熙。”
“五皇子顾梓熙?”宋伽罗眉头一皱,双眼一眯,一股凌厉地气息迸发出来,“除了文国公,谁要推选五皇子的,都站出来我看看!”
唰唰唰,一大半的人都站了出来。
宋伽罗笑了,笑得森然,“很好!那你们来个人跟我说一说,除了方才文国公说的五皇子谦和有礼,品行端正之外,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你们推选的?”
兵部尚书站了出来,“长幼有序,三皇子不能担此大任,四公主一介女流之辈,自然是无法担此重任,如今只剩下五皇子了。”
宋伽罗不禁冷笑,“合着你们是因为别无选择了,所以只能选择五皇子了,对吗?”
“太子妃,话也不是这么说,五皇子的品行如何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这些老臣能选他也是有我们的道理的!”兵部尚书道。
宋伽罗:“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也有我自己的道理,五皇子的确品行端正,不过嘛,个性却是犹犹豫豫,杀伐不够果决,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就是为君者一大忌讳,你们想把他选出来,然后好操控他,为你们自己谋福利是吗?”
文国公冷冷地道:“我们一心为了西秦着想,断然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太子妃可不要冤枉我们!”
“那你们就是同意了五皇子做事的确优柔寡断了?我是不是冤枉你们,这个不必多说,你们自己心里门儿清的,不过,你们是把我宋伽罗当成傻子在耍这件事,我倒是要好好跟你们算算账才行,我这人呢,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冷峻的眼神扫过之处,一片肃杀。
“三皇子风流成性,五皇子优柔寡断,这两个人你们都能提出可以代理政务,而不推选昭和公主的理由居然仅仅是因为她是女子,同理,你们心里看不起同为女子的我,认为我们女子没有本事担负得起这个重任,是这样没错吧?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宋伽罗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在上方缓缓踱步,走到龙椅前,一只手搭在了龙椅的扶手上,气场全开。
“那是因为你们没本事!你们不愿意承认出现了这样一个女子比身为男子的你们有本事,所以选择了逃避,可是心里很不服气,摆出了一副纸老虎的架势,装腔作势,为你们心里那掩藏起来的自卑盖上了一块遮-羞布,多么可怜啊,通过贬低女子,说什么女子不如男,来满足你们心中的自卑感,实在是太可怜了,可惜姑奶奶我没这么好心,配合着你们,替你们好心的掩盖那自卑!我宣布,我,宋伽罗,就是代理政务的最佳人选,谁不服气的,给姑奶奶站出来!”
这话可是让底下这帮人气得不轻,唧唧喳喳地吵个不停,话语中都是在指责宋伽罗的自大。
她掏了掏耳朵,不屑一顾,“怎么了,踩到你们的脚了?反应这么大?来来来,刑部尚书,你先来说,我看你叫得最激动,先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刑部尚书连吞了了好几次口水,才勉强把怒气压下去了,但脖子上冒出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太子妃你何德何能,如何担得起此重任?”
“好问题!”宋伽罗撇撇嘴,“父皇和母后突然暴毙身亡,你们当中可有人提出疑惑?可有人提出要好好调查死因?没有,在顾斐然说即刻下葬的时候,你们连屁都不敢放,让我想想是为什么呢?哦,是因为你们都是右相一派的人,右相没发言,你们这群做狗的当然不敢叫了,瞧我这个比喻,拿狗跟你们比,这可太侮辱狗了!”
她说得有些口渴了,示意洛水给她递了一杯水。
“这第二嘛,在顾斐然大张旗鼓地准备登基大典,谋朝篡位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双手双脚都赞同,甚至还自告奋勇地帮他张罗,你们当中可有人想过反抗?没有,也许你们心里有过想要反抗的念头,但你们不敢,为什么不敢?原因很简单,归根到底就是你们怕死!”
她说完这段话,目光淡淡扫过底下人的反应,见他们一个个眼神飘忽不定,她忽而一笑。
“而我呢?我全程都在计划着该如何做,如何扳倒顾斐然,如何处理这动荡,即便我怀了身孕,胎像不稳,我照样喝着药,扛着过来了,如今局势太平,你们这群胆小怕死之人又站出来跳了,你们这脸皮而不是一般的厚啊,真以为我宋伽罗好拿捏不成,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文国公一声冷哼,“太子妃你冠冕堂皇地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着谋朝篡位,和大皇子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