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安王轻轻地,悄悄地,慢慢地起身,以一己之力坐回到轮椅上,在临走前还替花木寒盖好了被子。
书房内。
“王爷,属下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莫离拱手行礼后开始汇报,“上官婉儿的确跟燕国的人有过合作,就在一年前齐国与燕国一战中,她伙同燕国的奸细,在宴会上来了一出美人救英雄,让您对她生出了愧疚之心,尔后,她达成了所愿,作为交换,她将军中的消息泄露给了燕国,并且,您双腿和双眼的事情,也是她跟燕国人合作的结果!”
说罢,他将袖中藏的信件呈上去给安王过目,“这是我们安排在燕国那的眼线冒死传回来的证据,也因为这份证据,那眼线的身份被暴露,已经殉职了。”
“好生安葬吧。”安王心情沉重地一边说,一边将信件拆开,仔细浏览了上面的内容。
“啪——”安王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这个上官婉儿,还真是好样的,居然在本王面前做了这么久的戏,偏生本王还一点都未察觉,好!好极了,实在是好极了!”
末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上官婉儿身上中的毒,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王爷的话,此毒是燕国皇室特有的一种药,说是能让人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药石无医,解药只有燕国皇室才有,那名殉职的眼线,只打听到了这些,但是并未找到任何的证据能证明此毒药的来历,故而不敢写在信件里,只是传了话回来。”
“怪不得啊,大夫说她明明只有三个月的时限了,却一直能拖到现在,想必是她身上有解药,所以才能这般拖延!好,很好,非常好!”
安王的脸色现在用“难看”已经是无法形容了,薄唇轻启,吐出了发亮的话。
“本王要进宫一趟,请父皇下一道圣旨!”
……
御书房,皇帝看着那一堆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奏折,整个人都阴霾得可怕,就连伺候他多年的太监,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成了皇帝的出气筒。
“儿臣见过父皇。”
“嗯?是连川啊!”皇帝的阴霾在看到安王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了,“太好了,快快快,帮朕把这一奏折批了,朕看着就头疼!”
安王扫了一眼那一堆奏折,而是说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是向您禀报上官家一家通敌叛国的罪行。”
“证据呢?”
安王交给了莫离,莫离负责呈递上去。
皇帝扫了一眼,“嗯,通敌叛国,胆子可真不小,满门抄斩吧!只是……”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安王,“朕今日有些累了,连川啊,这圣旨你来替朕拟了吧,顺带着把这堆奏折批阅了。”
“父皇,此事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吗?您为何不让太子来?”
皇帝瞬间挺直了腰背,看上去怒气满满,“太子?朕还指望他?开玩笑,上一次朕让他查个案子,这都过去半年了,连个结果都没有,朕一催再催,结果他为了完成任务,居然制造了一桩冤假错案,若不是你出手,这案子能结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头呢!”
安王沉默着没答话。
又听皇帝接着说道:“太子啊,一整天都在算计这算计那的,别以为朕是个奇葩朕就不知道了!哼,等哪天朕有空了,就把他那太子给换了,让给你当!”
“多谢父皇的信任,只是儿臣觉得,比起太子,儿臣还是稍稍逊色了,恐怕辜负了父皇的信任。”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赶紧的,过来帮朕拟旨,还有把这些奏折全都改了!”
“是!”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做完之后,总是换来太子的针锋相对,各种明枪暗箭。他之前是不怕的,当然现在也不怕,只是花木寒的情况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他现在暂时不想招惹其他的是非。
但现在,不得不做了,看着自己的父皇这架势,若是自己不帮,也不知道这对上官家满门抄斩的圣旨什么时候才能下!
记得有一次,户部尚书徇私舞弊,父皇明明知道,而且证据充足,结果五年之后这革职查办的圣旨才下,而父皇的说头竟然是——不急,人就在那里,跑不了!
但是事实是,人是没跑,只是利用职务之便,贪了赈灾的银两十万两,并且买卖官职十余起罢了,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就是因为父皇迟迟不下旨,这户部尚书以为父皇拿他没办法,所以才变本加厉。
所以说,为了防止旧事重演,安王只能硬着头皮帮皇帝的忙。
父子俩在御书房里,一个在呼呼大睡,而作为儿子的安王则是拟好了圣旨,吩咐人去宣旨,并且安排了人去抄家和押人归案,接下来就开始批阅奏折。
然而,父子俩不知,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被门口的太监听了去。
这太监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寻了个肚子疼要去如厕的由头,掩人耳目地往坤宁宫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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