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音也很奇怪,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在关心一块浴巾?
想想从前她跟自己在电梯里言辞犀利的对峙,一副好斗的模样,今晚的遭遇对她这种性格的女子来说应该算是奇耻大辱,她竟然也默认了顾惊洲的作为。
目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房间,顾亦寒呆站在那儿,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走过去开门,是酒店门口的门童,他把苏音还回来的浴巾送上来了。
顾亦寒看着这浴巾苦笑,然后丢在床上,关上门重新回到晚宴现场。
……
车厢里安静之极,苏音已经穿上了她的宝蓝色大衣,她似乎很困倦,缩在座椅里,裹着大衣紧闭双眼。
顾惊洲开着车,不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
她应该是在酒店的房间卫生间里清洗了嘴唇和脸颊上的伤,所以连带着卸了妆。
不施粉黛的苏音,面容透着一种稚气,原本就雪白的肌肤显得更加白晰,偶尔对面的车灯打进来,顾惊洲都感觉,能看到她额角处青色的血管。
她是真的瘦了很多,下巴那么的尖,大衣领口露出来的锁骨深深,感觉都能盛上一杯红酒。
顾惊洲想到这儿,眼皮跳了跳,喉结不由自主滚动。
他不假思索的伸出一只手去,就如同从前两个人出行时他的动作一样,他过去握住她搁在腿上的手,那么苏音一定会跟他很自然的十指相扣。
这样子,他再将她的手背反转过来,贴在自己的唇上轻吻一下,心里满足而幸福。
可是就是他的手即将碰到她手背时,苏音的眼皮缓缓睁开,仿佛感知到一般,她缩回手拉着大衣的衣襟。
而顾惊洲的手僵在那儿一秒,迅速的收了回去重新握住方向盘。
“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不叫人彻查那女人是谁?”
苏音眉眼低垂并不看他,换个坐姿,又重新闭上眼睛,“顾总有自己的决定,也不会轻易改变,我有这个自知之明,还是不要自讨没趣。”
顾惊洲胸口发闷,感觉再一张口,就要吐血,“苏音,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呵。”苏音轻笑,抬起眼皮瞟他,长长的睫毛颤动,“顾总,请问你想我怎样?”
“如果你觉得我冤枉了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苏音似是倦极了,她调转身子,将脸朝向车门,后背对着顾惊洲,一副我不想跟你废话的模样。
顾惊洲攥紧方向盘,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方向盘拽下来砸向挡风玻璃。
可是这自然不可行。
所以他重重踩下油门,车子呼啸着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