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长着一张花心大萝卜的脸,说话也是久经沙场的架势,实际上常在眼前晃的男人没几个,除了陆遇迟就是公司那几颗葱,陆遇迟不必说,不是直的,公司里那几个倒是够直,只是钢铁直男都这么哄人的吗?为什么程双不觉得气恼,反而心里的防线轰然塌了一大半。
什么不会哄人高兴,他撒谎的吧?
心底一瞬间诸多思绪,程双抬眼看着冼天佐,一声不吭。
冼天佐也看着程双,那样的眼神,直让程双心软腿也软,几秒就铩羽而归,她强绷着面无表情的脸,开口说:“你又不欠我的,没义务哄我高兴。”
冼天佐说:“我跟你撒谎了。”
程双抿着唇,心在嗓子眼儿处蹦跶,她不问他撒什么谎,冼天佐自己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即便是意料之中的话,从冼天佐口中说出,程双还是麻了指尖,不动声色,她问:“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我说没关系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程双觉得自己挺缺德的,明明知道冼天佐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要咄咄逼人。
冼天佐拉着程双的手臂不放,微微垂目睨着她的脸,“我想跟你在一起。”
程双脸皮像是过电一样,刷的一麻,紧接着从脸颊红到耳根,恼羞成怒,她出声说:“你喝假酒了?”
冼天佐说:“我想照顾你。”
程双急了,一边抽着手臂,一边道:“再见吧……”
冼天佐不松手,维持着抓紧又不弄疼的尺度,程双试了几下没拽出来,抬眼道:“请你放开行吗?我要回家睡觉了。”
冼天佐问:“你现在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他的冷俊面孔下是茫然的天真无邪,程双一不留神儿,原地笑场,原来被气笑不是空穴来风,她越想越笑,越笑就越想笑。
冼天佐眼底的茫然先是加深,某一刻眸子一亮,“你不生气了?”
程双一秒收起笑容,下意识的回道:“谁告诉你我不生气了?”
说完,她看到冼天佐愣住,随即眼底的亮光熄灭,莫名的,她心里还堵了一下。
几秒后,冼天佐说:“那我哄你吧。”
程双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冼天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哄人,结果他妈一上来就是王者级别,谁能扛得住这么撩?
不用看,程双也知道自己的大萝卜脸红透了,往回抽手,她垂下眼道:“松开。”
冼天佐说:“你要回家吗?”
程双道:“我不回家睡马路上。”
冼天佐突然松开手,“那我走了,你上去早点睡。”
说完,不等程双回话,他转身就走,程双看着他的背影,前几秒还以为他在玩欲擒故纵,直到他几步走出光亮之外,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动了动嘴,想要喊住他,但终究没有喊,心底还是有女人的小骄傲,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确定人已经走了,程双哭笑不得,暗叹冼天佐的脑子真不是正常构造,一根筋,直的吓人,她说睡觉他就走,知道的是说一不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甩脸子呢,低头看着脚边的大篮子,打开盖,里面两只小狗蜷在一起,睡得正酣,完全没有被说话声吵醒,得,怎么拎下来的,再怎么原路拎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