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颜起得很早,小琴去外打探消息刚回来,她问,“那王掌柜如何了?”
“人已死了。”小琴道,“也没报官,只说是急病去世。”
“雇他杀人,香浅也敢报官?”凌雪颜道,“她以为我身边无人可用,就算查出账本有问题,也动不了她的人,她恐怕没想到,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小琴崇拜的看着她,听她说,“我借着查账之名,也联系到几个私下对香浅不满,忠于父亲的掌柜,我已将账本证据都交给他们,由他们汇总整理,明日,我便要将香浅告上公堂,将铺子都收回来。”
说完,院外有小厮送了信来,小琴疑惑的将信送上,“小姐,从府外送来的信,署名王员外。”
凌雪颜拆了信,小琴道:“奴婢记得,王员外是老爷的朋友,还曾到府上来过,那时候奴婢还是个小孩子呢。”
凌雪颜一目十行看了信,“王员外邀请我去他府上,聊聊我爹的事。”
“自从姨娘嫁入府上,就没听过这位王员外的消息了。”
“不管如何,王员外与我爹相交多年,也许他知道什么,我去一趟,小琴,照顾好娘。”她既然做了决定,小琴也知道劝阻没用,只能应了下来。
留下小琴看家,凌雪颜出了府,上了王员外派来等在外面的青色小轿,一路往城外走,约莫半个时辰,轿子出了城,却没有往王氏府上,而是从官道上一拐进了一条小道。
“等等,停下!”凌雪颜察觉不对,掀开帘子喊了一声,没想到车夫非但不搭理她,猛地一抽马鞭,两匹马扬蹄猛冲起来,马车也跟着一晃,哪怕她反应很快,想抓住窗框,却一时没能抓稳,直接撞上了车壁,登时一阵头晕眼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剧烈的颠簸中爬起来,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周围景色正飞速倒退,他们正往人烟稀少的荒山快速前进。
凌雪颜咬牙爬起来,把摔倒在地的茶托捡起来,挪到马车车帘边,稳住身形,能听到外面马车夫挥鞭的声音,就在那声响起的时候,猛然掀开车帘,举起茶托对着车夫后脑猛地砸了下去!
登时,车夫失去平衡,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凌雪颜一把拽住缰绳,但太迟了,马车已偏离方向,往山壁上撞了过去!这样下去,必然车毁人亡,而大片荒草旁边,更是深不可测的山谷,凌雪颜当机立断,护住头从马车上跳下下去!
她整个人在草丛里滚了好几圈,浑身火辣辣的痛,腿更是痛得像断了一样,剧痛之下,人也动弹不得。
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压低的说话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