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驻足,缓缓回身。
少年忽然笑了:“早知道我是谁了,对么。”
云妗闭了闭眸子,启唇嗓音轻颤:“原先曾怀疑安室澜,但他字里行间都是对研究院的统治地位,跟刘明泽火并,也一直保护周遭建筑,无疑是mystery的人。也怀疑过阿睦,可他对海洋之石一无所知。
前脚程蕊劝我离开阿睦未果,后脚阿睦就被罗玉庄园囚禁了,而程蕊回来后,又中了罗玉庄园的毒。如此一来,有嫌疑的,就只剩你了。”
掌声响起,尉迟墨面上微笑:“不愧是我选中的人,那我再问你一遍,愿意跟我走了么?”
“如果我说不呢?”
尉迟墨拿出一段录像,床上云琦赤裸上身,四肢蔓延的黑线,已迫近心脏。
“他还剩多少时间,我想你比我清楚。哦,还有个程蕊,你幼时玩伴距离毒发,也只剩一天了。”
云妗身体颤抖,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面上是痛苦绝望,“我跟你走。”
组织的飞机不知什么时候降在研究院的屋顶,云妗被迫跟着他上了飞机。
迟氏是文江最高的建筑,升空时,她能看见那幢大楼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她与她心爱的男人,或许是永别。
“别给我苦着一张脸。”
下颌被掐住,云妗被迫仰头看着尉迟墨,她轻声,“你会给他们解毒,对么。”
“从现在开始,你露出一个不高兴的表情,我都让他们死。”
云妗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尉迟墨却并不挑剔,靠上沙发,“我很好奇,蝎子是怎么投靠你的?算了,无所谓了,你就最后看看文江的风景,看看你爱上的那个废物,他这时又能为你做些什么?”
云妗长睫微颤,没再看窗外,“你是他哥哥?”
“是。我本名迟墨,迟家的弃子。”这时X倒毫不隐瞒,“当年我被他逼上绝路,毁了双腿,被迫换了副容貌,所以他和安室澜都没认出我来。”
云妗微愣,才想起来安室澜问过,他是不是跟尉迟墨见过面,如果那时男人的直觉是准确的,那岂不是……
她不禁疾声:“安室澜到底是什么人!”
迟墨淡淡瞥她一眼,“完成最后一件事,我就告诉你答案。”
云妗原以为,迟墨口中的事,一定是有关海洋之石,肯定凶险至极。
可当她被囚禁在古堡,日转星移,一直到迫近云琦毒发的时限,都没收到任何任务指示。
除了一套洁白的婚纱礼服。
她按照组织的吩咐,穿上礼服,按照指示路线行走,不觉渐渐远离了阴沉的古堡。
脚下石子愈见规整光滑,渐渐的成了一条洁白石子路,两侧草木渐盛,尽头是大片的薰衣草花海,而聚焦视野中央,竟是一座白色的教堂。
蓦的悠长钟声鸣响,惊起一行漂亮的白色鸟儿,游弋在蓝天暖阳,和无尽的花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