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成功引起客厅里两人的注意,同时转头,看他。
雍容已经换了干净衣服,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懒洋洋的走过来。
鹿尔愣愣的。没想到他会这时候下来。
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一旁的齐谓先反应过?来,哎了一声:“你?怎么下来了?哎,你?这个手,好好放着,别那么插口袋里。”
雍容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瞥了齐谓一眼:“别太咋呼。“目光轻扫过鹿尔:“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什么叫小伤,啊,医生的话你?没听见?“齐谓大声提醒他:“他说了……”
“说了别太咋呼,你?没听见?”雍容打断他,微微蹙眉。
齐谓毕竟了解他,这眉一皱,就表示他真不高兴了,于是适时住口,咳嗽一声,还是嘟囔了一句:“这不是怕以后……”
雍容面无表情,再度截断他的话:“以后我的人,你?少管。”也少骂。到底还是要给齐谓留点面子,没说的太直接。
齐谓一愣。
他看看鹿尔,又看看雍容,面上一片云里雾里。
雍容却是一挥手:“行了,你?去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哦。”
齐谓保持着云里雾里的状态离开了。
一路上,脑袋里一个问题一直在盘旋。
他的人?谁是他的人?
一阵风吹过,头脑一清,这才明白过来。
所以,刚刚,雍是在怪他不该责骂鹿尔?
靠。
他这还不是为了他好?还不是为他着想为他负责……
等等!
所以,雍刚刚的意思是,小鹿是他的人,他摆明了维护她?
等等等等。
这小鹿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还他的人!
自己也是他的人啊!
还是跟了他好些年的人了,小鹿才来多久……就让他这么回护……他很少如此这样说自己的……
突然的,好心塞,好心寒……
想哭……
室内。
雍容在沙发上落座。
鹿尔依旧站着,咬着唇,盯着他裤子口袋的地方。很想亲眼看看,究竟伤的怎么样。
她声音发涩:“雍老师,对不起。”
雍容扬眉:“不关你的事。”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肘处:“你?的胳膊有没有事?”
这人……竟然还关心她的伤……
鹿尔摇头:“没事。你?呢,你?的手,真的没事吗?”
雍容终于从口袋中拿出了手,在眼前正反两面,轻轻一比划,刻意慢一点,轻松一点,好让她看清楚,能放心:“真没事。是齐谓和?医生太夸张。”
洁白的纱布包裹着掌心和?手背,层层叠叠,很严实。
看不到里面的伤口。但看他五指伸屈自如,舒展有度,想来,是真的没有大碍。
鹿尔那颗高高悬着的心,至此,终于放下来。
只是,依旧内疚的很。
她胳膊上的伤这时麻劲过去了,开始发挥它的威力。那一片一跳一跳,火辣辣的疼。她的不过?是擦伤,都这样痛的话,那他呢?
想着之前听到的那些:手心扎的很深,再深一点,就要伤及经脉了……还有那时他极力掩饰但依旧缓缓滑落的鲜血……
她就脱口而出了:“是不是很疼呀。”
还好。
这条件反射的两个字已经到了唇边,却刹住了车,停在了舌尖。只因,少女的声音太软糯,夹杂着任谁都无法忽略的关切。只因,少女的神情太真实?,眉眼之中,唇角之畔,都是怜惜。
像湖面泛起涟漪,像鸟儿扇动翅膀,像鲜花春日初开。
他的心在这一瞬,忽然急跳一拍。
却又软的一塌糊涂。
带着点不知名的蠢蠢欲动。
鬼神使差的,他这样回答她:“嗯,很疼。”
“啊,那怎么办?”少女更加着急。
雍容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从她的唇上轻飘飘滑过?,声音不自觉地低下来:“听说,吹吹就好了。”
此言一出,他自己先一愣。
接着醒悟过?来。
雍容,你?在说什么?
太轻佻了。
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说出这样的话来?!
幼稚。
荒唐。
可耻。
莫名其妙。
鹿尔大而清澈的双眼眨一眨,看住他。
幸好,很快他就跟了一句:“开玩笑的。”
她呼出一口气。
还好,是玩笑。
差点就走过去了……
不过?,还是不放心:“要是真的很疼,要不要让医生开点止痛药。”
雍容摇头:“不到那个程度。”
“你?确定吗?”鹿尔确认着。可万千别硬扛着呀。
“嗯。确定。”
鹿尔却还是有些?不安,总怕他有意隐瞒,又总想为他做点什么,最后,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果?盘上,眼睛一亮:“要吃糖吗?甜食可以缓解疼痛的。”
“好。”雍容应着。
就算他从不喜欢吃糖,这颗糖也必须吃。为安她的心。
鹿尔迅速剥了一颗糖,递给他。自己也剥了一颗。
两个人在沙发上,各自含着糖,默默的吃着。
也许真是糖的作用,她居然觉得伤口那里没有那么疼了,也许是真的放松了的原因吧。再看他,嗯,好像也神态轻松。
吃着吃着——
“对不起。”
“抱歉。”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都是一愣。
接着四目相对,短暂的对视过?后,忽然,都笑了。
“你?先说。”雍容彬彬有礼,让女士优先。
“对不起,今天让你?受伤。”鹿尔郑重?的,真诚的:“我没有保护好你?,真的对不起。”
雍容挑眉,似疑惑:“那个时候,不是本来就应该男人保护女人吗?何来你保护我之说?你?何必自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