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帝王,怎么可能会为了两个后宫女子坠了威严?
果然,齐文帝蹙眉道:“楚寒烟你逾越了,此事朕自有定论。”
楚寒烟咬牙,进一步逼问:“皇上,既然皇您上已知晓珍妃的脉案有问题,为何不愿从头查起?”
齐文帝脸上的从容和煦褪去,独留凛冽:“楚寒烟,还不退下?”
楚寒烟:“请皇上明察!”
见楚寒烟不动,齐文帝突然笑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拿出帝王的姿态,龙目如电,怒斥道:“来人,将王妃和老翁送回摄政王府,直到王妃学会规矩,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是!”
禁军统领上前,恭敬请离了楚寒烟。
楚寒烟在离开御书房时回眸看了一眼,齐文帝的周遭的氛围风雨欲来,万般骇人。
一离开皇宫,魁仙老翁立即狠狠在楚寒烟脑袋上敲了一下。
“如此莽撞,该罚!”
楚寒烟吃痛,捂着脑袋道:“师父,你干嘛!”
“你这都看不出来?齐文帝就是想让丽贵妃给自己服软,好找个台阶下,仅此而已。”
“可是丽贵妃都要没命了!他还在乎什么台阶不台阶的?”
“没命也没办法,皇家的破事你不准插手,你有几颗脑袋能掉?嗯?再说皇宫之中珍贵药材比比皆是,御医们又医术高超,若皇上想让贵妃活,哪怕用百年老参吊着她的命那也可能活十年。你何必如此莽撞?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小崽子考虑考虑!你啊,好好在王府中禁足吧!你啊你,越活越回去了,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气人得很!”
言罢,魁仙老翁骂骂咧咧地走了,留楚寒烟一人被禁军“押解”回府。
凤无眠得知齐文帝对楚寒烟发难二话不说便进宫面圣,是夜,凤无眠带回了消息,齐文帝已给珍妃用了猛药,保住了孩子。
楚寒烟面无表情盯着手中的资料,眼底没有一点喜意。
凤无眠蹙眉,小心询问:“你怎么了?”
楚寒烟头也没抬:“没什么。”
凤无眠有些无足无措,毕竟楚寒烟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大气、利爽之人,无论是从前的喜欢,还是现在的不喜,都不曾掩饰。这样生闷气的楚寒烟不在凤无眠的知识范围之内。
他顿了顿,让人准备了茶具,亲手替楚寒烟沏了一杯云雾。
“你尝尝,绝峰山的云雾茶。”
楚寒烟想让凤无眠别烦自己,可一抬眸就对上男人包忐忑又不安的目光,可怜巴巴的,堵在心中的火莫名其妙就更旺了,她冷冷道:“我有一事,望王爷解惑。”
凤无眠立即正襟危坐,道:“王妃请说。”
“若说皇上心中没有珍妃,那何必为了珍妃惩罚丽贵妃?但若说皇上心中有珍妃,又为何要弃她之性命于不顾?”
凤无眠答:“皇上曾言,若珍妃孩子有个三长四短,就要将贵妃打入冷宫。保住孩子此举,是为了保住贵妃。”
“呵呵,可胎儿虚弱明明不是贵妃所为,皇上只需退让一步便可两全,何必非要要了珍妃的命?珍妃陪在皇上身边有些时日了,哪怕是养一条小狗也该有感情。”
“没有两全之法。”凤无眠凝声道,“他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他说是贵妃所为就必然要是贵妃所为。更何况珍妃不是小狗,她是一条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