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霖高大的身形晃了晃。
容律说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怀疑,还有那隐在暗处,他不敢去探究的真相。
可现在,真相究竟是什么?不去探究就不存在了吗?
“我会去调查,但如果,我发现你是在骗我,容律,就算我和你地位悬殊,我也不惜放手一搏。”靳天霖低吼完,转身离去。
一直绷着弦走出去,走到医院门口时,他才像浑身虚脱了一样,身形晃了晃,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真相是什么?靳天霖不敢去想。
容律在急救室外等了很久,久的他以为时间已经静止。
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脸疲惫的聿绝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容律,叹了口气:“律,你再这么折腾她几次,再硬的小命也得被玩完了,玩归玩,咱别害人行吗?”
容律沉默了几秒钟,抬眸望向他身后:“别废话,她怎么样?”
聿绝叹气:“头部有个血块,压迫神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前段时间她被注射过那种药,现在的情况是雪上加霜,具体会怎样,还要醒来后看,说不准,这次会真的变成个小疯子。”
容律紧紧的抿着唇,浑身带着生人勿进的冷,肃杀的宛如魔王一般。
这样的容律,就算是从小和他一起玩大的聿绝都觉得害怕。
“也可能没那么糟糕,血块不算大,用药物疏通也还可以,你别太焦虑了。”聿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安慰一下容律。
“死不了就好。”半晌,他才吐出这一句冷漠的话。
聿绝叹气,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等容律认清自己的心,恐怕两人的关系就真的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了。
“你自虐?”作为医生,对血的敏感强于普通人,他一低头,就看到容律手上的伤,也看到了雪白墙壁上的血印。
根据血印的大小和形状,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手印是容律印上去的。
“没事。”容律垂眸。
“你不想流血过多而死,就这么继续。”聿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倔强的人。
手上的伤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这么下去,会失血过多的。
聿绝招招手,一个小护士端着托盘跑过来,托盘上有包扎伤口的所有用品。
聿绝抓了容律的手,细心的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然后扫了眼急救室:“进去看看她吧?”
聿绝站在急救室的门口,老远就看到静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
她的身形单薄,就如纸片一样,风一吹,可能都能随风飘走。
从精神病院出来时就够瘦了,现在似乎更瘦了。
他虐待她了吗?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怎么就那么不懂事?
一时间,他怒火冲头,快步走过去,死死盯着苏落苍白的小脸,压抑着怒气说道:“苏落,别以为躺在病床上,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敢死,我就敢把你的尸体挖出来鞭尸,让你死不安宁。”
有多大的恨啊?
苏落处于似睡非睡之间,漫无目的的跋涉在一个无边无际的荒漠中,四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漫天黄沙,孤寂,恐怖,无助统统袭来,她不知所措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