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律轻轻的吐了口浊气。
他见过那个牌位。
靳天霖为苏落而死之后,苏落在他的灵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嫁给靳天霖。
后来,他将苏落带回家,她也一直偷偷收藏着靳天霖的牌位。
所以,张嫂说的话,他信了大半。
“先生……”张嫂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你回去吧。”容律满脸疲惫的对张嫂摆摆手。
等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容律才望向一旁安静立着的陈林:“你怎么说?”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林觉得,事情或许也不像张嫂说的那样。
苏落或许真的记挂靳天霖,可在他看来,那也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心里歉疚罢了。
“总裁,我觉得,太太对您是有情的,您忘了那次在山庄里,您被蛇咬了,太太不惧生死,为您吸毒救您性命的事儿了?”
陈林小心的斟酌着词句,希望打消容律心中的疑虑。
容律握着碎片的手缓缓松开,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
房间里就有伤药,陈林急忙上前帮他伤药止血,用纱布包扎好,然后又说:“在属下看来,您和太太之间有情,却存在许多误会,这些误会不解除,心就不能真正靠近,您要想真正走进太太的心里,还需要充分信任啊。”
信任?
容律怔了怔。
想起在家里时,苏落满脸失望,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不信我……”
似乎每次争执,她都会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目光看着他,然后数落他,说他不信任她。
他是真的不信任她吗?
容律记性很好,过去从没有留意,或者说不愿留意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一桩桩,一件件,似乎每一次,两人发生争执,都是因为信任问题。
从苏落将陈敏推下楼,害的她双腿残废之后,他对她就再也没有了信任。
开始是厌恶她,后来对她有情后,迷恋她的身体,每次都如胶似漆黏在一起的只是身体,心似乎距离了十万八千里。
或许,他真的该试着去信任她。
可不知道,一起是否还来得及?
“陈林,你跟了我多久了?”容律揉了揉鬓角。
“五年,从您刚接任容氏总裁开始,我就跟着您了。”陈林是容律一手提拔起来的骨干心腹。
刚接手容氏的时候,日子过得很艰难,那时候,容老爷子还没有彻底放权,许多股东都是向着容老爷子的。
处处掣肘的日子非常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