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叫他去给肖雅赔礼道歉?”容律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苏落冷笑:“晚了。”
肖雅那个人,最是果决,决定了的事,恐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果然如苏落所料,第二天,肖雅就给她打电话,说人在医院里,让她过去陪。
苏落赶到医院时,肖雅正在排队,准备做手术。
长椅上坐着许多怀孕的人,有的是来做产检的,也有的是来做流产手术的,但无论是谁,身边都有个男人陪着,嘘寒问暖。
只有肖雅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手放在小腹上,靠在长椅的考背上,静静的望着对面的墙壁。
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没有在看什么,目光放空,连苏落什么时候过来都没有察觉。
“小雅……”苏落走过去,眼底一抹痛光划过,为肖雅,也为自己。
肖雅是勇敢的,为了一份不值得留下的爱,准备打掉腹中的亲生骨肉,追求自己的梦想。
她很窝囊,也很软弱,舍不得。
这辈子看惯了人情冷暖,孤寂的她渴望亲情,渴望有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不会抛弃她,不会不爱她。
肖雅握住了苏落的手,她的手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手指冰凉彻骨,微微还有些发抖。
“落落,你说,我是不是在造孽?昨晚,我梦到它问我,为什么不要它?”肖雅说着,澄净的眸中渐渐渗出泪花。
苏落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只好紧紧握着肖雅的手,给她温暖。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苏落拍拍她的手背。
肖雅叹了口气。
很快的,手术室里上一个做手术的女人走出来,双手抱着肚子,脸色惨白,走路虚浮,若不是身边有男人扶着,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她身边的男人问她:“怎么样,疼不疼?”
被那女人狠狠瞪了一眼,哑着嗓子骂道:“老娘让你用套儿你不用,非得让老娘受这个罪,你进去试试?用刀子在你下面搅来搅去不疼啊?”
本来就紧张的肖雅脸色更白了。
苏落咬着唇,犹豫了一下劝道:“小雅,要不,别做手术了?”
她想说的是,孩子生下来,和她的孩子做个伴,如果不想让聿绝知道,反正,她是要离开容律的,养一个孩子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
“不,我不能让它一生下来就见惯人情冷暖。”肖雅站起身,紧紧的抿着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大步向手术室里走去。
苏落望着她凄凉的背影,心里难受的什么似的。
可偏偏,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聿绝约了容律喝酒,喝的酩酊大醉。
早晨醒来都头疼欲裂。
可即便是喝醉了,一晚上的梦中,也都是肖雅的身影,他发现自己麻醉了自己这么久,也没有成功的将她忘记,他算是中了她的邪。
既然无法忘掉,那就只能继续死皮赖脸的缠着,只要肖雅不嫌弃他前段时间的荒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