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Ling要求很严格，但跟着他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劳拉想起了一件往事，面上不由浮现了一个极有魅力的微笑，“我有一次负责配合Ling的team，当时Ling还只是VP，客户是一家新型科技生物制药的公司，当我们收到客户的资料时，有一段不加图片的纯文字说明就有三十多页。其他的更别提了，大段大段的医学术语，精密科技，我当初备考法律科目都没那么头痛。结果Ling的团队在三天后就开始正式工作了，而我们整个group还都是一团混乱。我的leader就去请教Ling，然后Ling就把他前天的视频会议备份抄送了一份给我们group。”
“你们敢相信吗？Ling明明也不是相关专业毕业的，也没有从业经验，但他居然在三天内把客户所有的资料都彻底弄懂了，然后做了简析的框架和PPT，一边给他的team培训一边分配任务。”见周围人都聚精会神听着，劳拉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当时我的leader马歇尔，之前不总是吹嘘自己一周之内学会西班牙语吗？就那之后，他再也没说过自己是quick-learner的事。”
“这点我是真的很佩服Ling，他是我所见过的MD中，专业度和技术性最强的。绝大部分MD都会转型为资源型或中间者，因为他们要做的不是解决deal，而是争取deal，而Ling走的却是teical的路子。”一直沉迷的旁观者哈利开口说道，作为仅比MD低一级的Director的他见过很多MD，也仔细考虑过自己日后的晋升途径，但不得不承认，Ling依旧是他所见的MD中最罕见的存在，“Ling只要随便进入一个会议室听上五分钟，他就能指出哪些assumption有问题，哪些data有问题，哪些rate不合理。实际上，GS所有的deal都需要通过他的审核，只要他继续留下来，就绝对可以成为Partner。”
“所以，我们又回到了开头，”查理一针见血地发问，“那就是，Ling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离开？”
众人陷入了沉默，的确，这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的问题。
“也许，Ling是回去继承家业？”环顾四周，劳埃德哈哈哈大笑着打破沉默，“毕竟，IMD的几个老大想挖Ling过去不是一天两天了。特别是卡洛琳，她手下可全部是超级富二代啊。”
“这倒不一定了，也许卡洛琳是看重Ling的颜值和能力了呢。毕竟对于他们服务顶级富人的IMD来说，容貌可是非常重要的。”明显掌握了更多情报的哈利反驳道，“而且除了IMD，加州office的人也希望Ling可以调任去他们那里。加州的巨富阶级有大量的亚裔，据说他们更喜欢同属于亚裔的员工，那边的主管觊觎Ling很久了。”
“不过Ling当初选择在我们纽约office而不是加州office，真的很令我意外。比如我最开始选择GS，也是因为它是整个华尔街对女性最公平的那个，但是Ling却选择了全美盎格鲁-撒克逊氛围最浓的地方。”劳拉简直是Ling的狂热粉丝，一个office的选择都能让她夸出花来，“作为一个亚裔，他的选择真的很勇敢，而更令人意外的是，他也成功打破了天花板，改写了整个华尔街的历史。”
“也许，就和他当时选择入职纽约一样，Ling是为了我们目前看不出的某个重大缘故而离开的。”哈利喝了一大口手中的气泡水，才慢慢悠悠说道，“我从不怀疑Ling出身上流社会贵族家庭，因为他整个人时时刻刻表现出的气度和涵养，绝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相信，Ling的离开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且，他那样的人，无论最终去了哪里，都将会再次获得成功。”
“嗯嗯。”众人连连点头。
而此时，在众人斜上方贵宾室里的露台上，GS多年神隐的董事长正端着酒杯，带着和蔼的微笑看着自己对面的年轻人：“Ling，我本来以为，你的离开是你父亲的意思，可昨天我和老朋友通话的时候，他表示对你的决定毫不知情。”
“所以，Ling，你愿不愿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离开的原因呢？”老贝克堆满了皱纹的眼角遮挡不住眼里闪过的狡黠，如老狐狸一般循循善诱道，“毕竟，我很善于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