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跟着苏瑜出来的周老太太和几个胆大的亲戚老脸上皆是一通不自在。
这人怎么这么孟浪?苏瑜脸红了红脸,心里却跟吃了蜜似的甜。
“王爷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请至花厅奉茶吧。”周老太太神态恭敬。
宣祈一手负于背手,一手牵起苏瑜的手,“外祖母不必麻烦了,我只是要接阿瑜回家的。”
听到这声‘外祖母’,周老太太激得动喜极而泣,要不要她上了年岁有了定力,这会儿就该号淘大哭,激动得坐到地上起不来了。“那我就不留你们小两口了,赶紧回去吧,天儿不早了。”
苏瑜是看得出来的,周老太太因为宣祈这句‘外祖母’激动得红了眼。
坐上回王府的马车,宣祈突然将头埋进苏瑜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苏瑜先是不明所以,后觉着颈窝痒痒的,可她感受到宣祈异常,没将人推开,“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关于苏家的事,宣祈选择不参与,她总会知道的。“我就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本王听手下那些将士说过,说女子一旦怀孕,身上会有奶香味儿,阿瑜,你身上怎么还是淡淡的芙蓉香味?不过,真是好闻。”
若不是看在宣祈眼睛里的柔情蜜意充满了整个车室,苏瑜就要忍不住怒叱她登徒浪子了,“王爷,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些轻浮的话张嘴就来。”
轻轻拥她入怀,又在她额间印上一吻,“还是你最好了。”
苏瑜断定有古怪,但宣祈好像没有要向她解释的意思,她也作罢,反正回去就清楚了。
宣祈像故意腾出空来让苏瑜知道真相似的,回到王府就折到疏云台去看宣晗了。
苏瑜回到明德院,便听采玉将今日王府她走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瞧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肯定是被吓坏了。
“姑娘,王爷是不是恼奴婢了?”
“你说呢?”苏瑜有些无奈的看向采玉,她没想到采玉会为了她去算计宣祈,更没想到原来打从苏怜进府,她就开始设计与王爷巧遇了。穿她的衣裙,梳她的发髻,这主意的确是不俗呢,也不知何氏熬了多少个夜晚才想出来的。
“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姑娘你不好赶人,让王爷做主对荷花巷子那边更有说服力一些,何氏也不敢跑来府里刁难。”采玉仍旧怯怯的,她被王爷最后那一记眼神给吓怕了。
“你倒是长本事了。”苏瑜没作声,袁嬷嬷言道:“虽是好心,可主子的主还轮不到你来做,采玉,你可知错了?”
采玉立即朝苏瑜磕着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好姑娘,您别生奴婢的气,奴婢以后再不敢擅作主张了。”
“这回算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罚你半年月钱,长个记性。”
采玉松了口气,连连谢恩,“谢姑娘。”
苏瑜想到苏怜就这样被送了回去,何氏哪里会轻易善罢甘休?就问袁嬷嬷,“荷花巷子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刚才一回来,那婆子就让人把那边的事情传过来了。”袁嬷嬷说道:“怜姑娘被大老爷煽了一巴掌,何氏被大老爷拿着木棍满院子追着打,众多仆从看着,丢尽了老脸,还是盼姑娘跪在大老爷面前求情,大老爷才停下手来,又说天气转暖了,让何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京城回下河县去。”
袁嬷嬷的话里有种解恨的情绪在,苏瑜不是听不出来,何氏在苏家作福这些年,阿爹内心的憋屈罄竹难书,而她在苏家做姑娘的那些年,又何尝不是受尽何氏的刁难?这回何氏被打,她内心自然是痛快的。
“何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