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闫气的快哭出来,却是笑了,然后趴在他的胸膛隔着衬衣便去咬他。
傅厉低着眸子看着她咬他的时候眼睫上沾着的晶莹的泪珠,顿时毫无脾气的忍着她咬着。
他不动,戚闫很快便咬够了,抓着他的衬衫,沙哑的声音低喃,“我在意啊,快打电话!”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傅厉根本招架不住,轻叹着,把号码拨了出去。
“拦住戚宝珠,把她的手机抢了!”
傅厉对赵阳说道,赵阳其实刚下楼,这会儿听到声音突然飞奔起来,老实说他忍戚宝珠很久了,戚宝珠对他的的不屑跟羞辱是他从业以来受过最大的屈辱,所以他早就想对戚宝珠做点什么,让她知道跟班也不是好欺负的。
——
床上,他把她凌乱的头发从脸上一点点的拿开,这才看清了她的脸上除了眼泪,还有数不尽的手指印,整张脸都肿了。
他的手刚一碰到戚闫的脸,戚闫就忍不住哼了声,傅厉的脸立即就变的十分冷漠,漆黑的眸子更是几种神情迅速转变,从质疑到心疼怜惜再到愤怒,他的手轻轻碰着她的脸一下,突然眼里闪过一股子杀戮的神情,立即拿起手机,当机立断,“她打了戚闫,我要她百倍偿还。”
戚闫不知道他有没有留意到,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她悄悄转过身,背对着他,眼泪不争气的再度落下。
她打了戚闫,我要她百倍偿还!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护着她,这么替她出头。
从小,妈妈走了,爸爸便什么都听信继母跟妹妹的,她从来都是不受重视的那一个。
她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会跟她父亲一样,喜新厌旧,毫无信念。
可是有一天她遇到了他。
如果说他们俩第一次发生关系被媒体抓到,他处理的那么滴水不漏是他为他自己的话,那么之后的一次次……
戚闫的心像是被人放到了烧的正旺的炉子上。
傅厉挂了电话看她的肩膀在耸动也没再说话,只是温柔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用他微弱的温度去安慰她。
戚闫渐渐地不再那么难受,所有的委屈,在他说的那句话之后,好像都变的不再重要。
傅厉,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会不会不一样?
见她好些,他才又说:“打电话帮你叫医生来看看好吗?”
戚闫双手摁着湿漉漉的眼睛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脸看他,声音嘶哑:“不要叫医生!”
“那只能我帮你检查了!”
她当时倒在地上,傅厉怕她别的地方还被打。
戚闫看向他,不情愿,但是,比起医生,还是他来吧。
后来傅厉让人送了个医药箱来,里面倒是该有的都有,看她拿着两个冰袋敷着脸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真傻!”
戚闫不敢反驳他,嗓子里潮湿的厉害,也没办法反驳,便不说话,看着他给她膝盖上的淤青擦药。
“骨折的地方真的没关系?”
傅厉一边擦药一边问她。
戚闫摇了摇头,当时可能是自然反应,她竟然有意的去保护那条腿。
傅厉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声,“等会儿还是要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这会儿,她心里一点疑问都没有,不会觉得他这话有什么毛病,只觉得有个男人在关心她,在疼爱她,在想着她。
戚闫看他那么一心一意的带他,觉得自己软趴趴的,然后在他将药给她摸完要去洗手的时候从他背后将他抱住。
滚烫的眼泪透过他洁白的衬衫,傅厉没动,也不敢动。
戚闫就那么默默地流着泪,默默地感受着他背后温暖的温度,直到一点点的恢复理智,她才又慢慢的松开了他。
“对不起!”
刚刚没忍住去抱你。
“是因为抱我对我说对不起?”
傅厉站在她面前,低沉的声音问她。
戚闫娇嗔的看他一眼,又捧着冰袋低了头。
“还抱吗?不抱的话我先去洗个手!其实不是我嫌脏,主要是怕待会儿碰你的时候你嫌弃。”
“你快去!”
戚闫恼羞成怒了!
什么叫碰她的时候被她嫌弃?
他还打算怎么碰她啊?她都这样了!
戚闫脸疼的厉害,相比起来,膝盖上那点疼,好像微不足道了。
傅厉从洗手间出来,看她靠在床头上还是那么用冰袋捧着脸,肿的像头猪的脸。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子,越发的惹他心疼,怜爱。
那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怜爱。
“别抱着了,擦的药膏是特地配制的消肿药膏,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不觉的难受的话就把冰袋给我吧!”
“怎么会不难受?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是。”
傅厉叹了声,然后抬手去揉她的头发。
“啊!疼!”
“头也疼?”
傅厉再一次恼了。
“啊,那丫头没轻没重的!”
戚闫嘟囔着,声音都含糊不清。
傅厉站起来,把她的脑袋直接搂到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拨弄着她头发里。
有个地方头皮破了,傅厉再次生气。
“看来让戚家宣布破产还是太轻了!”
他低喃了一声。
戚闫以为自己的耳朵除了毛病,不敢置信的抬眼去看他。
可是看他的神情,却不像是假的。
“你说什么?”
她低哑的声音问他。
“……”
傅厉没想过要这种情况告诉她,一是沉默。
“是你把戚家弄破产的?”
戚闫质疑的追问他。
“我有那么无聊?不过是戚成明找我求助我没帮忙,他无奈之下只得宣布破产。”
傅厉这才说道。
戚闫质疑的眼神渐渐地不再那么质疑。
“他怎么都是你的父亲,因为你我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傅厉看她不放心,便又提到。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在两人这么不明不白的时候,跟她说这些事。
可是看她那么紧张,实在是怕她乱想。
戚闫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