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让开琴桌,玉杉坐到琴前,轻伸玉手,慢调轸柱,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一曲弹罢,陈夫子微微一笑道:“果然长进了,这二年听外面传你有‘小文君’之名,也是不虚了。”
玉杉有些羞恼地道:“外面浑人胡说,您也跟他们取笑。再说卓文君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传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也这么说我?”
陈夫子温言慰道:“杉姑娘,是我一时唐突了,别恼我了,好不好?其实,外面传这话的,也没什么恶意,也是钦敬姑娘琴技的意思。”
玉杉道:“不是我恼您,就是传这话的人没什么恶意,可是落在有心人耳中,我又是这个年纪,指不定怎么想我了,到时莫说是我,便是我梁家上下众多已嫁的姑奶奶、未嫁的姑娘的声名都会受损。到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我不恼您,我只恼一开始给我起了这浑名的人,当真是其心可诛。”
陈夫子讪笑道:“梁三姑娘,我陈素音给姑娘赔个不是,往后再不说这话,助小人的声势了。”
香芝劝道:“杉妹妹,您也莫要难过了,慢慢查访总是会知道是谁口舌生是非的。”
玉杉道:“知不知道又怎么样,闲人闲话多,只要不理他,久了,他们自然就会说别的去了。玉杉还望大家,若还看顾着玉杉,就别再提这句话了,尤其是别和外人说到了。”说着,立起身来,朝众人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