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赤霞道:“可不就这样么?你还想怎样?”
梁玉杉道:“以往也听人说过习武的苦,难道是就这样么?”
云赤霞笑道:“当然不是。只是,一则,你不过是为了防身,又不为了练就一身武艺,闯荡江湖去,没必要叫你练得太狠。再则,你现在筋骨都硬了,我要逼着你玩命练,只怕这会子早哭了。”
梁玉杉‘噌’的一下坐起,道:“师父看不起我?”
云赤霞笑道:“不是看不起你,是没必要急于求成。你看我们这些人,横跨江湖竖跨海,万丈高楼任脚踩的,实际上,哪个不是一身的伤病,很多伤,倒不是真的叫人拿刀拿剑砍的,而是累的,累毁了五脏。到最后,人的四肢力量还是充足的,内里的伤痛却是损了寿元,短了性命,你是千金小姐,真的没必要叫自己受这个罪。你想学,我给你抻抻筋骨,再教你一些保命的法门也就是了。”
梁玉杉道:“那师父您身上现在也有伤么?”
云赤霞笑道:“当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伤呢?”
梁玉杉道:“您当初又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呢?”
云赤霞道:“若能花山墨海写春愁,谁又愿刀光剑影闯江湖呢?都有不得已的难处,你别问,我也不说,您在侯府里要做的事,我也不问,你也不用说。”
梁玉杉道:“您以往的事,旁的我不会多嘴,不过有一样,您的伤可有医法?”
云赤霞摇摇头道:“没得医了,人这一辈子,做多少事都有定数,急着赶着,逼着自己比别人力大,比别人快,最后不过是叫自己过早的用完自己的定额罢了。”
梁玉杉道:“您不要这般自怨自艾,要真是定数,似我娘那般向来不肯多走一步路的,便该长命百岁了。您只说若要医治,需要什么药就是了。或者,陈夫子是精通医术的,我明日带您过去,给您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