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听了德弼太后自谦的话,哂笑一声,并不说话。
德弼太后问道:“姐姐就一准认定王太妃能管用么?”
玉杉道:“以前不一定管用,往后,却是一准有用的了,毕竟,她连来了两回,都没用,到今儿,带着王太妃一块儿来,咱们便见了。”
德弼太后道:“可是姐姐,你便不怕她小人事多,认定王太妃与姐姐有些什么,之后,与王太妃有些争执么?”
玉杉戏笑道:“有又怎么样呢?左不过是她们姐妹俩之间的嫌隙,只要别再闹到坤元宫来,就是了。”
听到玉杉这般取笑,德弼太后一时心里也起了惊慌,问道:“姐姐,你就般想看人相斗么?”
玉杉听德弼太后话音不对,连问道:“你说什么?”
德弼太后知道玉杉起了疑心,却还是问道:“她二人便是争个鱼死网破,又与姐姐有什么好处呢?”
玉杉笑道:“没什么好处,至多不过是她们不再来我面前吵闹罢了。”
德弼太后微阖双目,一副赌气的模样。
玉杉笑道:“好了,咱们姐妹不说她们的事了,只说咱们的。”
德弼太后道:“咱们还有什么事么?”
玉杉道:“母后的丧仪也过去些日子了,咱们差不多该搬裕寿宫去住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搬到了裕寿宫去,太皇太妃一大群、太妃又是一大群,您不嫌吵啊?”
玉杉叹道:“吵也得去啊,咱们是先帝的后妃,总在坤元宫住着,也不是个事儿,真哪天叫前朝那些老臣想起来了,又是一场是非。”
德弼太后反问道:“前朝如今叫姐姐收拾得井井有条,还怕什么老臣置喙。”
玉杉道:“话不是这样说,历来行事,要一个名正言顺,和他们那些人处事,咱得先占个理来,不管正理、歪理,都得先占个理才成,不然的话,烦就能把你烦死。”
德弼太后道:“姐姐,虽如此说,我还是觉得坤元宫,清静,姐姐做起事来,也方便。”
玉杉道:“做事固然方便,不过,怕也会因此而多事了。先帝已然不在了,咱们总这么着待在坤元宫里,也不叫个事。”
德弼太后轻抿嘴唇,不再说话。
玉杉道:“好了,就这样罢,等过了八月节,咱们便搬过去。”
德弼太后低头道一个:“是”字。
玉杉笑道:“阿芷,你放心,从此以后,那件事,便只是咱们姐妹的秘密,再不会有多一个人知道。”
德弼太后依旧只是一个“是”字。
玉杉又道:“其实,你所恨的,真应该是我才对。”
‘德弼太后道:“姐姐莫要如此说,这件事其实并不与姐姐相干的。是我心里有恨。”
玉杉听到外面有声音,向德弼太后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