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笑着轻轻点了点头,道:“也别怨我说,这样的事,有一不能有二。先帝在时,还有穆宗在时,是什么样的,我是没有见到的,如今,我是真担心他是看着我当上太后了,才开始有的这些做为。我这几年,过得可以说是临深履薄,他若一直这么着。说不得,再有下一回,我便只有依他的意思去做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说的话,我不十分懂,不过,我想,若真像您所说的一样,或者真该依着姑父的意思去行事。”
玉杉道:“你是说我该让他上战场,还是说,我该准他告老归田?”
德弼太后道:“我也不知道。”
玉杉笑着拍了拍德弼太后的肩膀,道:“阿芷啊,往后,不知道的事,便都别说了。”
德弼太后道了一声:“是”
玉杉又道:“昨儿,出了花树的事,咱们倒是不好搬出坤元宫了。罢了,等明年再说罢。这一回,你可以先安心地在坤元宫里住着了。”
德弼太后没听清玉杉所说,只注意到玉杉说,暂时不搬,自己能安心住在坤元宫,倒仿佛自己有多么执着于住在坤元宫里一般。是而道:“姐姐说哪里的话,我不想搬到裕寿宫去,也不过是怕姐姐在裕寿宫里,不好处理朝政罢了。”
玉杉道:“你要这样说,那咱们不妨不管花树,只搬过去。”
德弼太后道:“等等,姐姐,你刚才说什么,花树怎么样了,昨儿姐姐召见她,可审出什么来了么?”
玉杉道:“怎么,你还不知道么,那丫头没等我审,自己想不开,吊死了。”
德弼太后:“啊?怎么会这样。”
玉杉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叫金儿那么一吓,她怎么就恁地想不开,吊死了呢。”
德弼太后道:“不用说,那丫头还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她怕您后面不容她,就自己了断了。”
玉杉道:“唉,都是我的过失,我若当时叫金儿快些将她拿来,她也就不会寻短见了。我原还想着,不管她背后有没有主子,都将她放出宫去,让她不再同她主子见面,也就是了,谁承想,竟然落得这个样子。”
七月流火,盛夏已然过去,初秋却依旧炎热,便如民间俗谚所说:“秋老虎”一般。
本来,惠宁元年的夏天,没有听到任何的水旱灾的消息,是一件令人略显轻松的事情。
可是一入秋,反倒是一天热过一天,京中竟出了因暑热而起的疫症。
时疫一来,忙坏了整个的太医院,连带着宝林、宝相诸寺,亦忙碌着收治病人。京中几家有名的药房,更是忙碌不堪。
忙过了七月,到了八月里,正是人月两圆的时候,艾莉纷兹进京的消息,传到了宫里。
玉杉也不管别的,连忙召见。
御宴过后,玉杉命人将艾莉纷兹召到御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