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朝在厨房烧开了水,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包茶叶,沏好了端出来。
客厅只有冯乐安。赵朝纳闷的道:“枫哥呢?”
冯乐安葛优瘫在沙发上,大张着双臂,嫌弃的道:“放水去了吧?”
枫哥可真没出息,这才喝多少啊就怂成这样?
赵朝又去厨房拿出两个新瓷杯,放到茶几上,对冯乐安道:“冯哥喝茶,不是什么好茶,我是不爱喝这个,还是苏丁顺手从超市拿的茉莉花茶,别嫌弃。”
冯乐安坐直身子,欠揍的道:“有的喝就行,总比关在门外头强,哈哈,我不嫌弃,不嫌弃。”
赵朝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特别不喜欢冯乐安这种作风,平时西装革履,还像个人模样,可这一喝醉,嘴上就没把门的,从前痞子情态一下子就表露无移,一点眼色没有,还口无遮拦,真是十二分的讨厌。
受着,赵朝心里不舒服,不受着,又不能和他计较。
外头门又响。
这又谁啊?
赵朝打开门,见崔宏上气不接下气,正杵着墙搁那儿喘呢。
赵朝惊讶的:“崔哥?”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崔宏拍拍他的肩,顾不得和他解释,问:“枫哥和老冯呢?”
“屋呢。”
“没,没闹起来吧?”见赵朝神色还好,这才松了口气,崔宏没好气的道:“这俩玩意都喝多了,居然上了车就跑,把我一个人扔半道上了。”
赵朝也是哭笑不得,他把崔宏让进来,道:“我刚沏好的茶,崔哥也喝不少吧?喝点儿茶水醒醒酒。”
他正要招呼许近枫一声,就听得屋里苏丁扑通一声响,接着是苏丁的尖叫:“枫哥,你怎么了?”
苏丁没想到许近枫那么大人会晕到自己跟前。
那一刻她都懵了,猛的醒悟过来,顾不得被异性碰触有多难受,跳下来去扶许近枫。
许近枫本就人高马大,喝醉了更沉得和死猪似的,苏丁试了几回都没把他扶起来。
苏丁是真急了:“枫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崔宏等人吓一跳,忙闻声过来,就见许近枫摔躺在地上,苏丁正往起扶他。
崔宏忙过来帮忙。
苏丁恼怒的问崔宏:“枫哥这是喝了多少?”
崔宏被问得脸上一阵难堪。
冯乐安不怕死的道:“中午的时候他自己就喝了两瓶白的,晚上又喝了四瓶红的。”
苏丁一脚踹过去,骂道:“知不知道酒喝多了能死人啊?”
冯乐安没防备,被踹得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板上。
他一个大男人,平时就最好脸面,这会儿喝多了就更是冲动,猛的跳起来对苏丁挥拳道:“他自己要喝,我管得了?他自己喝醉了,你干吗怪我?我既不是他妈,也不是他老婆。”
苏丁上身一矬,躲过他这一拳,底下又是一个扫膛腿,冯乐安这回直接躺到地板上了。
苏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回不是你以灌别人酒为乐?”
她懒得理他,架起许近枫就往外走。
冯乐安躺在地板上骂:“草!你踏马的,居然敢打我,人呢,扶我起来啊。”
崔宏心道:活该啊你。
在看不过,过去扶了他一把。
赵朝都看呆了。
他怎么不知道苏丁还有这身手?
冯乐安平时一脸的不服不愤,好像生怕没人往他跟前凑,给他做练手的肉盾,没想到他在苏丁跟前这么不禁揍?
门一开,冷风灌进来,苏丁打了个冷颤。
赵朝在她身后追出来,抿了抿嘴,开口道:“苏丁,你先换个衣裳。”
苏丁一怔。
赵朝一直盯着她和许近枫。
她那么怕自己的碰触,做不了假,可她和许近枫却好像全没有这份顾忌。
赵朝自认是个宽宏大度的人,可两相比较,也难免心生怒意。
苏丁犹未感受到他的怨尤,转身披上个羽绒服,就架着许近枫下了楼。
崔宏只能转身安抚赵朝:“你看这大半夜的,折腾的你们夫妻也跟着兴师动众。”
赵朝淡淡笑道:“来都来了,我换身衣裳,跟你们一块去吧。都喝了酒,怕是也不能开车。”
他脸上的笑像是粘上去的,也就是光线不好,要不然谁看谁别扭。
崔宏暗骂:这都什么事啊?
两个醉鬼,一个拼命三娘,只要遇到许近枫就不管不顾,倒让他对着赵朝,成了夹心饼干。
也就是崔宏脸皮厚,还能笑得十分自然,索性顺坡下,道:“那好,我先把老冯弄出去,别回头他吐在这儿。”
说个吐字,冯乐安在地上爬起来,道:“我,我想吐。”
冯乐安一把就把他给提溜了出去,威胁他道:“你要敢吐,我就让你怎么吐的还怎么吞回去。”
冯乐安吓住,喃喃骂道:“你踏马的就这么虐待我?啊?还是不是兄弟了?居然敢踹我,我跟你没完。”
崔宏:你到底看没看清是谁踹的啊?
说你糊涂吧,你还知道疼,说你清醒吧,你连个“仇人”都找不准。
…………
许近枫是严重的酒精中毒,大夫没什么好脸色的道:“再晚送一阵,人怕是就不行了,交了费赶紧洗胃吧。”
冯乐安耷头耷脑的也没听进去,崔宏一脸的后怕,倒是苏丁脸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