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救吧。”
“得了,你那卡上还有几万块呢,肯定花不完。”周彦刚想叫哆哆的名字,话到了口边还是及时刹车了。
哆哆是沈清徽先前养的猫,养在身边七八年了,沈清徽照顾得好,这年龄也身体健康。
但就有一回,哆哆在院子里抓鸟,头回从篱笆墙中钻了出去。
再被沈清徽找回来,已经浑身受伤了,调了监控,是被一辆车撞了。
哆哆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沈清徽天天都来,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哆哆的保温箱旁边看着。
后来哆哆还是走了,沈清徽再没养过猫。
周彦也就那会才觉得,不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沈清徽是个重情义的人。
骨子里,也有善良与谦和。
只是他的善良与温柔,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
沈清徽把喜鹊留在这也放心,今天没事做,准备回的时候,接到了助理程黎的电话。
“沈先生,您现在有空吗?”程黎小心翼翼。
“什么事?”
“是明懿少爷场子的事……”
沈清徽是不太想掺和进沈明懿的事情里。
但他父亲自打有了这个孙子后,分外溺爱骄纵,若不是因为这个“沈”姓,沈清徽是真想摘得干干净净。
那巴黎皇宫,在他眼里跟笑话似的。
三天两头上新闻,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狂的时候?但沈明懿狂的过分。
依照沈清徽的理解,狂妄过头早晚要出事。
沈清徽从宠物医院出来,上了车,拐个弯就到了地方。
事儿闹得不算大,就是两个公子哥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这女人是沈明懿公司下的模特,一副清纯脸,吊着俩男人不想今天被人撞见了。
沈清徽到之前,大厅经理已经调解的差不多了。
“合着就一高级|鸡,”一男情绪激动,一巴掌甩过去,“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清纯大学生,膜没少补吧?骗几个了?老子上个月还给你过生日送你包送你车。”
“行了,我有你这火,不如去医院好好查查,在沈明懿公司的,有几个干净的?”
另一男不露脏字嘲讽。
大厅经理见了沈清徽,忙过来招呼,“哎呀,这点小事还惊扰了沈先生。”
两公子哥换了恭敬嘴脸,大厅经理也给那个被打的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赶紧收拾了散落一地的东西,朝楼上跑去。
沈清徽脸色清冷,那两个公子哥也不敢自讨没趣,找了借口走了。
“公司里的,没几个干净的?”
沈清徽不多管别的,只问了大厅经理这一句。
经理还想辩驳几句,但沈清徽可不是旁的人,就算传闻有说沈清徽在沈家的地位一般,也不是他能惹的。
经理只好低声说,“沈少爷公司里的模特都是一顶一的,低级的那套肯定没有,来这的都是有钱人,有时候……你情我愿的事……”
沈清徽脸色冷,“你记住一句话。”
“哎,沈先生您说。”
“沈明懿不要脸,沈家还要,”沈清徽说,“你以为老爷子还能给他兜几年?”
经理点头哈腰,但额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只是说一件多平常的事,但这话听在别人耳中,更像是风暴前的宁静,周围的气压都骤降。
“是、是,以后我一定看紧点。”
沈清徽“嗯”了一声,抬脚上楼,本来不想管这通闲事,但来都来了,以前总听人说沈明懿顶楼上不干净,正好这会沈明懿不在,他倒是来好好查查。
顶楼很大,足足几百平,还有个套房,沈清徽扫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太显眼的,大厅经理就跟在后面,一直说违|法那套不碰的,都是良好市民。
沈清徽冷笑,置之不理。
空气里飘着一股酒味。
某扇门没关。
沈清徽本来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却不想目光顿住。
他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孩换了一身衣服,沉默机械地吃面前的食物,她似乎已经不舒服了,吞咽的动作变慢,却仍然麻木地、一盘接一盘的吃。
“那个也是这儿的?”沈清徽声音沉了沉。
“啊?”经理往里头一看,“哦,那是江鹊。”
“……”
见沈清徽不说话,经理继续说,“命挺苦的,她哥哥给人骗了,欠了明懿少爷不少钱,明懿少爷把她抓去娱乐公司做内-衣模特抵债,长得挺漂亮的,不少公子哥喜欢,但是明懿少爷去哪就把她带到哪,不过没看见她陪过别人酒。”
“……”
“说起来也是,有人点过江鹊陪酒,就上个月,结果明懿少爷把人揍进了医院,差点闹出人命……不过肯定不可能是争风吃醋,明懿少爷对她挺差的,江鹊这种也不是明懿少爷的菜。”
沈清徽只听了几句,心下当时有种异样感觉。
沈清徽可不是什么年轻男人,他已经三十五岁了,大风大浪、人情世故哪个没见过?又出生在沈家这样的豪门里,算计与人性,早就看的透彻。
他当下便以为,这江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正大好年纪,书都没读多少,即便非自愿,但泡在这样的环境中,很难说跟“单纯”挂上钩。
沈清徽素来厌烦因女人扯上不清不楚的事端,昨夜本来也只是他一时好心,更准确些,是老爷子喊他给沈明懿处理烂摊子不是一次两次了,昨夜那暴雨,又逢阮佳思刚在沈家跳楼,要是再闹出一茬人命,沈家怕是要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