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人家都是先求婚,再登记或者结婚。
江鹤棣倒好,都领过结婚证了,再来补这个求婚仪式。
证都领了,我还能不答应吗?
这也是他的慧黠之处,上先船,再补票。
我伸手去扶江鹤棣的手臂,想把他扶起来,嘴里嗔道:“证都领了,这些虚无的仪式就省了吧,我并不看重这些。”
“不行。”江鹤棣却不愿站起来,矜着一张俊脸严肃地说:“这是我头一次求婚,宁小姐,你要认真对待。快点告诉我,你答应不答应?”
看到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我忍俊不禁,可是又不敢笑出声,怕他嫌我不够严肃。
我强忍着笑道:“好,我答应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江鹤棣这才直起身。
我弯腰替他拍打膝盖上的雪。
脑海里不知为什么想起那年我诈死,江鹤棣去埋葬我“骨灰”的墓地看“我”,一脸悲沉地跪在雪地上的情景。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依然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甚至连他说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的我,要强忍着才没冲上去。
江鹤棣伸手在我眼前拂了拂,“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
“想起那年那晚你在‘我’的墓地前,也是落雪场景,你单膝跪在雪地上,跪了那么久,膝盖一定很疼很冷吧?”
江鹤棣闻言面色一滞,“当时你就在外面看着我?”
“是。”
“难怪我总感觉身后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感觉你就在身边。”
大抵心灵是相通的。
我握紧他的手,“但愿我们以后再也不分有生离死别了。他日若你先去,我定自杀随你同去。”
“蠢女人,以后不许再把‘死’这个字眼挂在嘴上。”他伸手按住我的唇,“我不让你死,你要好好地活着。”
可能因为我之前患过癌,也曾诈死过,所以他特别忌讳我提“死”这个字眼。
我噗嗤笑出声,“江先生,我们俩正常点吧,就不要再肉麻来肉麻去了。”
“肉麻吗?我并不觉得。”江鹤棣俊眸沉沉。
“还不够肉麻吗?”我撩起袖子给他看,“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那是冻的。”
“哪里,被你麻的。”
这一忽儿的功夫,我和他头发上眉毛上都落了雪。
我踮起脚尖伸手去掸他头上的雪。
掸掉后,他又替我掸掉我头顶的雪,声音调柔说:“回屋吧,外面冷。”
今天是挺冷的,可是我心里却热乎乎的。
长这么大,心里从未这么热过。
他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朝正屋走去。
没走几步,落满雪的绿植后面,忽然钻出麟麟和迎迎。
两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顶上戴着毛线帽,帽子上早就落满了雪。
麟麟朝江鹤棣做了个鬼脸,说:“爸爸,原来你也有那么肉麻的一面,真是让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