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贺娉娉出言开始轰我走:“好了,宁鸢,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说好的和江鹤棣绝交,就要有个绝交的样子,不要磨磨蹭蹭的。”
我请求道:“可不可以等江鹤棣手术成功后,我再走?”
“不行,他手术成功了我会告诉你的。”贺娉娉冷硬地拒绝了。
我坐着没动,没亲眼看到江鹤棣脱离危险,我不放心走。
贺娉娉冷冷地警告我:“宁鸢,我告诉你,你别想出尔反尔,我今天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提三个条件,就是笃定能把你和江鹤棣拆散开。你别以为拖就能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
“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当初是你主动向江鹤棣提出离婚的,为什么却不肯放过我们?”
“谁说离婚是我主动提的?我是被逼的!”贺娉娉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就说呢,依着贺娉娉的性子,不可能会那么顺从地向江鹤棣主动提出离婚。
应该是他用了什么法子,逼迫她的。
难怪贺娉娉心里存着那么大的怨气,连带着杨凝氤都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我扶着长椅站起来,对贺娉娉说:“如果你以后和江鹤棣在一起的话,请用心去爱护他,不要想着去报复他,他其实活得也挺不容易的。”
贺娉娉冷哼了声,“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就少操点心吧。”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
贺娉娉幽怨地说:“其实我也没打算跟江鹤棣再和好,他不爱我,哪怕我怎样做,他都不会爱上我的。我这样做不过是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凭什么他利用完我之后,就无情地把我抛弃了?我现在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可你们却要高高兴兴地结婚,你们的人生倒是圆满了,我呢?”
最初一开始,江鹤棣的确利用了贺家,利用贺家的力量奠定了他在江家的位置,当时曾经一度碾压江鹤峤。
他利用了她,却不爱她。
江鹤棣自知在这一点上亏欠了她,所以离婚时送了她两套加起来市值一个亿的别墅。
没成想贺娉娉并不满足。
但如果闹到法院的话,她恐怕连这两套别墅都拿不到,因为他们俩结婚前,都做过婚前财产公证。
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依着她的性子这口气发不出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贺娉娉等今天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脸上的麻药劲儿这会儿已下去了,半边脸颊又疼又肿,难受得厉害,不想说话,只想找个地方躺着。
我朝何苓苓道了声别,朝走廊出口走出去。
给柳云毓打了个电话,同她一起乘车回到楚家。
因为伤在脸颊,饭也不能吃,只能喝点流食。
看到柳云毓跟我一样的遭遇,我心里越发愧疚。
当晚我开始发烧,烧到39度8,浑身骨节酸疼,疼得站不起来。
也不知是伤口感染了,还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抑或得知江鹤棣受枪伤,我太过悲伤,情绪透支。
楚烟洲派了医生来家里给我输液打针,直到天快亮时,我的烧才渐渐退下去。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直睡到上午十点多才醒。
醒来后右边脸颊又肿又厚,我走到浴室对着镜子照了照,原本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现在肿得像猪头。
这副丑样子,江鹤棣要是看到肯定会吓一跳吧。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我变得这么丑了,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