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通知佟梨母亲来医院照料她。
安顿好佟梨后,我返回华墅,江鹤棣也刚到家。
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也没开灯。
白色烟雾缭绕下的英俊面孔,看不真切。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眉头轻锁,问:“傅哲和傅洲两兄弟怎么样?”
“傅洲还好,并未伤到骨头,子弹取出来后,等伤口愈合差不多就好了。傅哲严重一些,骨头被子弹打断了,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我倒抽一口凉气,难怪他当时会流那么多血,“那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要看愈合情况。”
看江鹤棣的表情,是不太乐观的意思。
“那江鹤峤呢?”
“耳朵受伤严重,医院也无法修补,要后期做整容修复手术。”
我忽然觉得累,什么都不想说了。
江鹤峤这个心狠手辣的纨绔公子哥儿,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让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都付出了血一般沉痛的代价。
至于他,是罪有应得。
而傅哲在我眼里是大好青年,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那种,人也善良,从不与人为敌,却被江鹤峤一枪打断了手臂。
倘若恢复得好还好说,如果恢复不好,那他一定会十分痛苦吧。
我不由得担心他和佟梨的感情,是否还能走下去?
江鹤峤那种性子的人,必然不会轻易饶恕他。
思及此,我越发觉得郁闷,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还有傅洲也是,凭白挨了一子弹,全是因为江鹤峤的妄为。
暮色越来越沉,宛若我的心情。
门外忽然传来喧哗声,紧接着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何苓苓,后面是何深霖和隽婵婵。
隽婵婵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何深霖,亦步亦趋。
刚才的喧哗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何深霖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他是个谦谦君子,绅士儒雅,家教良好,对人一向礼貌周到,很少有如此不耐烦的时候,显然隽婵婵着实惹他烦了。
何苓苓自从得到何雄城的谅解后,决定留在江都多待几天好好陪陪何雄城,所以这几日晚上住在华墅,白天就去何雄城那边陪他。
她进屋后打开灯,看到我和江鹤棣都坐在沙发上,眼里闪过一丝轻诧,“怎么了这是?两人坐在这里也不开灯。”
江鹤棣把烟蒂掐在烟灰缸里,应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