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片刻回贺青裴的话,“感情的事对女人来说可能至关重要,可是对男人来说,比感情重要的有很多,比如事业、责任、名誉。有些感情该放下的就放下,因为放不下也没什么用。你今天说的话我就当你喝多了酒说的醉话,酒醒后不要再提。”
手机里传来贺青裴极轻的笑声,“我没喝酒,我们喝的是茶,江鹤棣送给闻腾的碧螺春,你忘了吗?”
我当然记得。
我是在给他找台阶下,他明知道却故意不肯下。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曾帮过我许多,你的恩情我会一直记着,等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我不要你报答。”
“那你要我做什么?”我小心地揣摩着他的意图。
曾几何时,我对他从不设防,甚至还曾让江鹤棣帮过他,他也曾帮过江鹤棣,可现在因为他和江鹤棣站到竞争的对立面上,我夹在中间忽然觉得难做起来。
“我什么都不要。”贺青裴朗声笑道:“鸢鸢,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把自己的真实内心向你袒露出来,仅仅如此,没想让你做什么,你也做不了什么。”
手机里传来忙音,他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有片刻恍惚。
太阳穴突突地跳,我晃了晃晕晕涨涨的脑袋,权当自己听错了。
刚要往电梯入口处走,听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宁小姐,请留步。”
我回头,看到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六十岁左右的年纪,穿深灰色条纹polo衫黑色西裤,眉眼间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男人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像是他的助理。
我诧异地问道:“先生您刚才在叫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宁小姐,是我在找你。”男人态度十分客气。
他快步走到我跟前,礼貌地问:“有时间吗?我们约个地方喝杯茶好吗?”
我警惕地打量他一眼,指了指身后大厅供客人休息的沙发,“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男人顺着我手指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回道:“也好。女人出门在外,警惕心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走到休息处的沙发上坐下,男人抢先开口道:“就不绕弯了,我直接说吧,我是张阅的父亲张长林,这是我的名片,请你过目。”
他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淡金色的名片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来,飞快地扫了一眼,最上面印着一行黑色大字:张氏集团董事长张长林,下面还有长一串的名头,果然是张阅的父亲。
我把名片放到茶几上,对他说:“抱歉,我从不插手我老公公司的事。至于你们公司投标的事,请走正常投标手续,如果江氏不同意你们公司参加投标,您找我也是没用的。”
男人压下眉头,颇有些为难地说:“我不是为投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