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把手机往座位上一放,侧眸对我说:“确定了,不是江鹤峤。”
我赞同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是他。”
不过在江鹤棣打这通电话前,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毕竟江鹤峤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江鹤棣目视前方,堪堪说道:“对方只看到我们的保镖和峤园的保镖打架,却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见我完好的出来,有些摸不准,所以派了人在路上堵我们,直接嫁祸到江鹤峤身上。如果能要了我的命更好,即使要不了,他们也可以把此事推到江鹤峤身上,反正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隐在后面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感觉老奸巨滑的,会不会是乔修竹死灰复燃了?行事风格跟他挺像的。”
江鹤棣闻言摇头否定,“不是他。江鹤峤是他的亲外甥,他再不是人,也不会拿自己的亲外甥下手,再说他也不敢要我的命。”
我拍了下脑门,“也是,我把这点给忘记了。”
江鹤棣眯眸思忖几秒,抬眸吩咐司机:“去何家。”
要去何雄城家里。
我问他:“你怀疑此事跟外公有关?”
“我是外公外孙的事虽然外界知道的不多,但是外公那个层面的人还是有知道的。”
“可是外公早就退下了。”
“虽然退了,也只是退居幕后,他那一派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他说了算。”
“退了不就是退了吗?为什么他还能说了算?”
见我似懂非懂,江鹤棣又说:“打个比方,他是根,埋在地下,上面的树、枝、叶的生死,还是由根说了算。”
如果真像江鹤棣说的这样,那事情要比想象中得更加严峻,单纯商战还好说,一旦卷进这种势力的斗争中,就是真的成王败寇了,胜了还好说,如果败了,真是大厦倾倒,覆巢之下无完卵了。
虽然我的内心沉重得仿佛被五指山压着,面上却平静地点点头道:“懂,外公宝刀未老,背后坐镇,虽然他人不在江湖,可是江湖还是由他老家定局,总之就是外公依旧很牛。”
忽然觉得江宗城当年和何苓苓在一起,可能不单单是真爱那么简单。
如果单纯是爱,他没必要非得把江鹤棣留在身边,毕竟何苓苓当时一个孩子都舍不得留给江家,毕竟是自己亲生的。
江宗城之所以把江鹤棣强行留在身边,更多的是想借助何雄城的势力,背靠大树好乘凉。
也是说江宗城早在三十几年就开始布这局棋,忽然觉得但凡成功的人都是个好“棋手”。
江鹤棣听我这样说,唇角微扬,修长手指伸到我脸颊下轻抚,“我们家鸢宝越来越聪明了,一点就透。”
啧,这话语,这语气,这目光,怎么越琢磨越不对劲呢?听起来有种老父亲夸赞“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不知是车内空调开得太凉,还是江鹤棣的话太过肉麻,我露出来的手臂上肉眼可见地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前面司机整个后背都是僵直的,估计是想笑但又不敢笑。
我抬手攥住江鹤棣抚在我脸颊上的手,轻嗔道:“过分了啊,我拿你当丈夫,你却拿我当晚辈。”
江鹤棣轻笑出声,“还能开玩笑,看样子刚才没吓住你。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拿你不只是当晚辈,还当宝贝。”
全世界能一本正经地说甜言蜜语,还说得这么猝不及防的也就只有江鹤棣了。